」
陶嶼澈薄唇噙著雪茄,竟絲毫不惱,反而低沉的笑,張揚肆意,囂張得很。
「別理他那個神經病。」賀陽哄我,又隨手扔了個抱枕砸他:「你丫嘴巴閉上。」
我勉強地笑笑,余光看見時景言眼神掃向這邊,一言未發。
賀陽他們在打麻將,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陪他。
我本不愿去,卻瞥見時景言坐在他的對面。
這才朝他走去。
賀陽、時景言、陶嶼澈,還有另一個男生他們四個湊了一桌。
見我過來,賀陽將我帶進懷里,讓我坐在他腿上。
我害羞掙扎,賀陽低頭湊我耳邊,調情似的:「你那麼輕,跟小貓一樣,窩在懷里又不影響。」
我正要說話,清脆的一聲麻將碰撞聲響起,對面的時景言冷冷開口:「還打不打?」
「你打吧。」我給賀陽說,然后趁機去拿了個凳子,坐在賀陽身旁。
借助出牌的空隙,我望了時景言好幾眼。
他比平時更冷,出牌速度很快,且打法凌厲,不一會就贏了好幾把。
我暗自竊喜,看來我的計劃奏效了。
他的情緒已經被我影響了。
陶嶼澈煩躁地扔下一張牌,不滿道:「時公子,求求你給條活路吧,我打牌只是想放松一下,你何至于如此虐我。」
「哎?你」他指了指我,「你會不會打麻將?」
我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怯怯地搖了搖頭:「不太會啊,怎麼了?」
「那你去替時老三打,最好把他的牌全攪和亂。」他笑得不懷好意。
我咬唇看向賀陽,賀陽也輸得無語,見狀拍了拍我的腰:「寶貝,你去,一會把他的牌給我念出來啊。」
他打趣地說,大家哈哈地笑,對于他們這群生來就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來說,女人不過是隨手可得的玩具,而兄弟才是資源,才是利益的共同體。
我又搬著小板凳默默地坐在了時景言身后。
即使我一貫沉穩,也不免察覺出一點難堪。
我在內心默默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頭破血流。
時景言倒是任由眾人打趣,見我真乖乖地將板凳搬過來,他眼里閃過一絲失笑,被我捕捉到了。
接下來的一局,他出牌,我就佝著身子看牌。
我身上噴著我特調的香水「鳶尾玫瑰」。
根據資料提供的,全是時景言喜歡的氣味。
前調是柑橘、橙花和玫瑰香,中后調用酒香和果香中和了味道。
我湊近他后背的那一秒,他拿牌的手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
一局罷了,時景言起身,示意我替他打。
啊?我瞪圓了眼,結結巴巴的:「我不會打牌,時先生。」
他失笑,只安慰我:「沒事,輸了算我的。」
我腹誹,那贏了算不算我的,如果這麼說我可以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畢竟在我們家鄉,小孩從小逢年過節就受麻將文化熏陶。
賀陽新接手家里的公司,事情雜多,才打一會就出去接電話了。
對面換成陶嶼澈的女伴。
我心不在焉地打著,又輸了兩局時景言才回來。
他坐在我剛才搬的板凳上,長手長腳的。
我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一樣,扁了扁嘴,眼神委屈:「時先生,我輸了好幾局了,我打不過他們。」
時景言先是一愣,繼而低低地「嗯?」了一聲,他的聲音沉沉,尾音卻有些起伏。
「我瞧瞧。」接著他就坐在我身后看起了牌。
我穿著露肩白裙,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故作僵硬,白嫩的肩膀動都不敢動。
直到他低低地問我:「嗯?怎麼不出牌?」
才紅著臉回他:「出哪張啊。」
又趁他手碰牌的時候,故意也伸出指尖,狀似不經意地碰上。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一旁的陶嶼澈在雪茄裊裊的煙霧中,一雙眼鷹似的審視著我的行為。
有了時景言指導,我終于贏了一局。
耶,我笑得燦爛,回過身沖時景言俏皮地舉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包廂的門被推開。
一身白裙、楚楚可憐的蘇語棠在陶嶼晴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陶嶼晴是陶嶼澈的親妹妹,為人單純仗義,就是一直以來見了我都橫眉冷對的,現下我終于知道原因了。
她推蘇語棠,一份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景言哥哥就在那,你去,找他把誤會說清楚。」
8
蘇語棠的眼神帶著憎恨望向我,不過很快被她掩蓋過去。
看來是查清楚我的身份了。
只見她像一個嬌嬌弱弱的小白花一樣立在時景言面前,一開口就紅了眼眶:「景言哥哥。」
包廂的人都看熱鬧地起哄:「呦,蘇大小姐這是怎麼個意思啊?」
又打趣時景言:「你這是把蘇妹妹怎麼了?」
時景言眼風也未給一個,只淡淡地盯著手里的牌,又示意眾人:「出牌。」
這下大家都看出來端倪了,時景言的氣場強大,無人再敢說話,包廂就詭異地沉默著。
看見蘇語棠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在心里都快笑出了聲。
面上卻露出不忍的樣子。
我偷瞄了一眼時景言,又偷瞄了一眼,再一眼。
下一秒,他挑眉,眼神緊鎖住我,薄唇輕勾,音量只有我倆能聽到:「顧小姐,我的臉上可沒有牌點。」
啊?我先是一愣,繼而做出被他逗笑的樣子,笑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