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玫瑰》第4章

「我可以脫衣服嗎?」我仰頭望他,話剛出口,才意識到有歧義,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的外套上桂花味很濃。」

時景言眼底墨色很濃,將頭轉過去,才淡淡地回了兩個字「可以」。

車里的溫度被司機開得很高,空氣隱忍著不流通,暗影中浮動著隱隱甜香。

我褪去了自己的小開衫。

里面是白色的吊帶裙。

奶茶的黏膩糖漬沾染在我細膩的、泛著光芒的皮膚上。

車窗上隱約勾勒出時景言嶙峋的喉結,似是滾動了幾下。

我確實對桂花過敏,只不過不是對蘇語棠奶茶里的,而是對我自己藏在包里的干桂花過敏。

我故意偷偷地將干桂花包撕開的。

6

時景言在醫院誠懇地替蘇語棠替我道歉,又詢問我是否要打電話通知賀陽來照顧我。

被我拒絕了。

我沖他歪了歪頭,調皮地眨了下眼:「不用叫賀陽啦,一場誤會而已,時先生你回去也好好哄一下蘇小姐,女孩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我只字不提自己因為過敏不停打的噴嚏和皮膚上被撓爛的血痕。

其實我過敏的時候只會輕微打噴嚏,血痕是我為了增加時景言的愧疚感,才狠心將胳膊上白嫩的皮膚撓爛的。

時景言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使了些力道,眉頭緊皺:「忍一下,不能撓了,已經流血了。」

我乖乖停住手。

時景言卻突然反問我剛才的問題:「你呢?也會有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嗎?」

我怔愣。

他很快彬彬有禮地道歉:「抱歉,顧小姐,是我唐突了,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之后,賀陽好像對我心存愧疚,越發溫柔。

我也積極回應。

我們兩個的感情表面上看起來更加好了。

在這期間。

我冷處理了時景言。

回校第二天,我收到了他寄來的致歉禮物,禮物是一件白色的裙子,很得體,不知是出自秘書的手還是他自己挑的。

我將禮物隨后塞到一旁,并未對他表示任何感謝。

直到下午在圖書館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景言」三個字持續跳躍,我這才忍不住內心狂喜,那天在醫院我和時景言交換了手機號。

看來裙子是他自己送的。

這真是個好消息。

電話響了一遍,我盯著手機,卻未接。

而是慢條斯理地換好衣服,欣然地赴了賀陽下午的約。

滬上的云端餐廳,浪漫的小提琴音樂包圍著我們,窗外遠望去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我做了許多功課,即使是對禮儀要求極高的法餐,也毫不出錯。

賀陽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迷離,他又主動和我碰杯,聲音呢喃:「你好美。」

我勾起微卷的發絲,雙手托腮,盯著他笑,迷蒙的眼神蔓延出嫵媚。

又輕輕地閉眼,黑睫低垂,跟著音樂輕哼。

有照相聲響起,我假裝驚訝,嗔怪他:「你怎麼偷拍我?」

他笑得得意,將照片遞給我看:「看我拍的好吧?」

我面上吃驚捂嘴:「哇,你拍的好好,你好有攝影天賦。」

心里吐槽,真是直男拍攝,幸虧我底子好,才不至于太丑。

賀陽在我夸獎聲中越來越覺得自己拍得很好,我不經意提了提一句:「不發朋友圈都可惜了。」

賀陽手頓住,我知道對于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把女孩主動發朋友圈的。

于是我看似隨意地說完那句話,又替他倒酒。

拿著酒瓶的修長雙手上有許多最近因為做飯新添的傷痕,頗有些顯眼。

果然,賀陽抓住我的手吻了一下。

又說:「我發朋友圈了,要讓大家都夸夸我寶貝的美貌。」

我這才故作感動地瞪圓了眼。

也不枉我每天故意給自己這麼完美的手上添這麼些傷口。

作為朋友圈好友,我相信時景言一定能看到,我在不接受他的禮物和不接他的電話的時候,是因為我正在和另一個男人濃情蜜意。

這對他這種天之驕子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

冷感的男人喜歡熱情的女孩,飄搖的浪子喜歡賢惠的女孩,那麼天之驕子就容易為他得不到的女人而側目。

7

果然,再次聚會的時候,賀陽攬著我沖時景言打招呼的時候,他也只是冷淡地點了點下巴回應。

有人奇怪地跟賀陽嘀咕:「怎麼感覺時總這氣場是一天比一天冷。」

賀陽聞言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見賀陽身邊的人還是我,陶嶼澈促狹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可以啊,這個堅持時間夠長的。」

他甚至毫不顧忌我還在一旁,手里閑散地夾著雪茄,一雙桃花眼頗具興味地盯著我。

陶嶼澈,又一個浪蕩公子。

我打眼一瞧,他次次身旁跟的女孩都不一樣,環肥燕瘦,各有風味。

當他媽自己選妃呢。

我毫不客氣地回懟他:「對呀,賀陽應該不像陶公子,總是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對吧?」

我也學他,促狹地拍了拍他身旁女孩的肩膀,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席間先是沉默一秒,繼而有人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陶嶼澈,聽見沒,賀陽那妞說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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