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這人只是低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兩人的距離不斷被拉近。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許郁年清淺的呼吸撲到我的臉上。
可他依舊沒有動。
只是原本扣住我腰身的手不知何時摸到了書房的門把手。
「吱嘎——」
「咦?窈窈,你在這里嗎?」
書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我媽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發清晰。
但好在下一秒,另外一道聲音及時出現。
「阿姨,許叔找不到他的按摩儀放在哪了。 」
「這老許……」我媽笑著嗔怪了句,然后對柏意說,「那小柏,你去叫窈窈下來吧。這丫頭估計看到新房間玩得都不樂意出來了。」
我聽到我媽下樓,剛想松口氣,卻沒想背后的門又被拉開了一些。
想到如今兩個人的姿勢,我臉色瞬間大變。
在心里怒罵了許郁年一頓后,幾乎是想也不想地瞬間往后靠,「嘭」的一聲把許郁年剛打開的門又狠狠關上。
「窈窈?」
柏意徑直走到了書房門口,抬手敲門。
「許郁年!」
我又氣又慌,干脆撕破臉瞪他,咬牙切齒地小聲問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如果是因為之前的事——」
「我還以為你不會怕呢。」
許郁年慢條斯理地打斷了我的話。
然后下一秒,我耳垂一痛。
這狗東西俯下身咬著我的耳垂,像是恨不得一口口咬碎一般,可偏生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他肯定了我之前被打斷沒說完的話:「你說得對,我的確在記恨著那件事。」
我痛呼出聲,卻在剛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就被許郁年抬手捂住了嘴。
他輕笑:「小聲點,你那小男友正在門口站著呢。
」
與此同時,柏意抬手敲門,語氣略帶焦急:「窈窈?窈窈,你在里面嗎?」
于是我氣急,干脆低頭狠狠咬住許郁年的手掌。
許郁年面色不變。
他只是站直了身子,垂眸晦暗不明地看著我。
「我難道,不該生氣嗎?」
7
許郁年的確應該生氣。
畢竟對于向來心高氣傲的人來說,我做的那件事能稱得上是對他的羞辱。
高中三年,許郁年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是冷漠。
除了畢業同學聚會那次。
酒壯慫人膽。
想著自己這三年屁顛顛跟在許郁年身后卻什麼也沒撈著,又想著以后天南海北鐵定是見不著面了,于是我在狐朋狗友的慫恿下,大著膽子對許郁年下手了。
被灌醉的許郁年動了情,在我身下微喘著氣。
喉結處的紅痣紅得快要滴血,可動作雖然青澀卻又順從。
直到被我突然咬住。
這人瞬間渾身僵硬,難得露出錯愕而又茫然的表情。
但到底是沒敢做到最后。
我后悔了。
于是把人打暈,然后對著那張好看的臉發呆了一整晚。
第二天就麻溜滾蛋。
好在這以后我就不惦記許郁年了。
甚至六年都沒和這個人有半點接觸。
直到現在……
這位京圈新貴成了我名義上的小叔叔。
而我,淪為一個落魄打工人,還被人找著機會不斷報復。
8
敲門聲停頓了下,然后越發急促。
我擔心會把樓下的我媽吸引上來,只能先向許郁年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為我年少時的無知冒犯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如果您真覺得氣不過,等出去之后您想怎麼樣都可以。
」
現在我也不是什麼大小姐,主打的就是一個能屈能伸。
許郁年沒有吭聲。
但精致好看的眉眼卻像是覆蓋上一層冰雪。
到底是沒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許郁年只是第一次動作堪稱粗魯地把我拉到旁邊,然后打開了房門。
語氣隱隱帶著一絲不耐:「她不在這。」
「那她在——」
柏意要說的話在許郁年越發冰冷的目光中生生咽了回去。
他尷尬地笑了下:「那、那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話是這麼說,但二樓的房間就那麼幾個。
「你們談多久了?」
許郁年突然問。
好在來之前我就和柏意對過口徑。
「說起來也有半年了,」柏意抬手抓了抓了頭發,不好意思地笑,「窈窈很好,我很喜歡她。」
卻沒想許郁年只是輕嗤,然后偏頭看我:「都半年了還不知道你不愛吃香菜?看來你對你這個小男友實在包容。」
我:「……」
這狗東西果然是故意的!
我硬憋著沒出聲。ȳż
但許郁年卻沒想就這麼放過我。
「站著不動是打算我親自請你出來嗎?我的好侄女。」
我深吸氣,下一秒就聽到柏意這個憨憨又主動問:「您不是說窈窈不在嗎?」
許郁黑沉沉的目光安靜地落在我身上。
聞言,他偏頭看了眼柏意。
意味不明:「我只是說,你的窈窈不在而已。」
我被許郁年這話說得心一驚,下意識就沖出去扯著柏意下樓。
直覺告訴我,現在的許郁年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9
下了樓的許郁年似乎又恢復成剛來時的矜貴冷漠。
連眼神都鮮少分給我。
我在心里罵罵咧咧了一頓后,到底顧忌這個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于是就找了個借口和柏意先離開。
事后我媽估計也察覺到不對,打電話過來隱晦詢問我和許郁年是不是之前有過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