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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準時醒,我慢條斯理地洗漱吃早餐,今天要跟秦棟協商離婚的事,不著急去公司。
十點過,秦棟才打著哈欠,懶散地從臥室里出來。
「秦棟,」聽到聲音,我從書房里出來,叫住他,然后將離婚協議遞了過去,「我們離婚吧。」
秦棟的哈欠打到一半,表情沒收不住,顯得有幾分猙獰。
「方青禾?你昨晚喝酒了?酒沒醒?」秦棟沒接,轉身朝餐廳走去。
秦棟倒了杯牛奶,靠著櫥柜一邊喝一邊用余光看著我,我將協議放到餐桌上,抬了下下巴,「你盡快看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提出來我們協商。」
秦棟擱下杯子,嗤笑一聲,拿過協議隨意地翻了幾下,然后開口說:「怎麼?程執禮終于逼婚了?」
我淡定地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抱臂,不為所動地說:「你怎麼不先問問你的小情人?」
秦棟臉色一僵,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坐到我對面,真的認真看起這份協議來。
「方總要跟我離婚,這補償給得也太少了吧。」秦棟身子往后靠,懶洋洋地撓了撓頭,「如果程家知道你婚內就跟程執禮攪和在一起,方總覺得自己跟程執禮還有可能嗎?」
我面色不變,秦棟果然知道我和程執禮的事。
「空口無憑,秦先生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我微微一笑,一片淡定。
「方總怎麼知道我沒證據?」秦棟身子前傾,挑了下眉,語氣中帶著躍躍欲試。
我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微笑著說:「秦先生有沒有證據,我不在意,不過你和你的小情人我倒是視頻照片一大堆,那不然我現在就給秦總打個電話,給他展示一下他弟弟從結婚到現在,每一任情人的簡歷如何?」
「方青禾!」秦棟沒想到我直接一招釜底抽薪,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里帶著明顯的怒氣,「我們結婚前就說好了,婚后各玩各的,我沒管過你,你倒是調查我,還反過來威脅我了?」
「哎呀,秦先生這話說的,你要管我什麼?」我似笑非笑,將手機放到桌面上,撥號界面顯示著秦棟他哥的名字,「我方青禾行得正坐得端,倒是秦棟你——」
我慢慢收斂笑容,也站起來,看著秦棟的眼睛:「你自己偷情不干凈,我每年砸進去公關的錢還沒跟你算呢,你還想找我要賠償?」
「我們婚前是說好了,婚后各過各的,但沒讓你踩著我的臉面在外面鬼混,結婚這幾年,我已經很容忍你了。」我面無表情,「是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情人,別賴在我頭上。」
秦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我捉住了痛腳,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我簽。」
我是絕不會在秦棟面前承認跟程執禮的事的,況且程執禮平日就喜歡黏黏糊糊地賴在我身邊,程家早就習慣了程執禮那副沒骨頭的做派。
更何況我和程執禮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就是接吻都極少在公共場合,我料定秦棟拍不到這些照片,相反,我手里倒是他跟不同女人的親密照和視頻一大堆。
我不怕程家,他卻怕他哥。
一式兩份,看著秦棟龍飛鳳舞,以及泄憤地落筆,我笑了一下。
我說過,我向來喜歡一刀斃命的解決方式。
「你別告訴我哥。」秦棟悶悶地說道。
我收起協議,斜了他一眼,秦家家風嚴謹,偏偏出了秦棟這麼個花花公子,如果讓秦家知道秦棟婚內屢次「出軌」
,我還被小三跳臉讓我「退位」,保管秦棟下半輩子都過得不稱心不如意,還要被送去改造。
這也是當年我千挑萬選,選中跟秦棟結婚的原因,一個靠著家里的濫情二世祖,這個家的家風還很傳統端正,即使他不愿意離婚,我也能拿捏住他。
「放心,我們畢竟合作一場,我沒那麼不講道義。」我搖了搖手中的協議,「你可以轉告你哥,和秦家的合作不會受影響。」
「誰關心這個了?」秦棟看著我,說得咬牙切齒,「不愧是方總,真是打蛇打七寸。」
「行了,你去收拾一下,我們過會兒去民政局辦離婚。」我沒在意秦棟的抱怨,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說幾句狠話我是不會跟他計較的。
「方青禾,我其實喜歡過你的。」秦棟突然話鋒一變,輪到我愣了一下。
「剛結婚的時候,我有想過好好跟你過日子的,但是你要忙工作,要應酬,如果給你生活中的事排個序,我大概是排在最后的吧?」秦棟繼續說,「你連跟我吃頓晚飯的時間都沒有,我只是一個需要的時候,被你拉出來充一下門面,扮演一下好老公的工具人而已。」
「所以我不想喜歡你了,我只想,想跟誰好跟誰好。」秦棟看著我,笑了一下,「畢竟方總那麼忙,哪里有空喜歡別人呢?」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內疚?」我轉過身看著秦棟,微微抬了下下巴,「秦先生,恕我直言,我不是你那些圍著你轉的金絲雀,也不是幾句告白就會動容的小姑娘。」
「你說剛結婚的時候,你想過跟我好好過日子。」我輕輕點著太陽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讓我想想啊,你好像是堅持了一周,每晚都會在家問我要不要回來吃晚飯,我應該是只回來了一兩次,后來你就沒再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