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我拍了拍程執禮的腦袋。
「沒有。」程執禮背對著我,聲音悶悶的。
「沒有的話,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轉頭正要說話,程執禮突然撲過來,捂住我的嘴。
「方青禾!」程執禮一臉氣憤地看著我,看來是氣得不輕,直接叫上我的大名了。
我沒忍住,輕笑一聲,揉了揉程執禮的腦袋,柔聲說道:「好了,逗你的,你今晚喝了不少,要讓你姐知道,估計少不了我一頓數落。」
程執禮撇了撇嘴,很是自然地抱住我的腰,把頭擱在我肩上,小聲說:「我姐才舍不得說你呢,要說也是說我,怪我沒有早點幫你擋酒。」
我推了推他的腦袋,笑罵道:「離我遠點,一股酒味。」
「天啊,姐姐,我是替誰擋酒?你現在竟然嫌棄我了。」程執禮拔高聲音,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后故意貼我貼得更近,還咬牙切齒地說,「就熏你!就熏你!」
程執禮鬧騰了一會兒,酒意上頭,哼哼唧唧地靠著我睡著了。
因為帶著程執禮,我回了自己的一處公寓,洗完澡程執禮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叮囑他早點睡就進了書房,等我從書房出來發現電視還開著,程執禮歪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
「小禮?醒醒?去臥室睡。」我走到沙發前,拍了拍程執禮的肩。
程執禮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蜷縮著,一只手還壓在腹部,聽到我的聲音,費力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叫了我一聲。
「怎麼了?胃疼?」一看程執禮這架勢,我就知道他多半是胃疼了,趕緊去翻藥箱。
「先吃藥,吃完回臥室躺著,我去給你煮點粥。
」倒了水,把藥放在茶幾上,我又趕忙進廚房。
程執禮吃了藥,虛弱地躺在床上,因為胃痛,他蜷著身子,手攥成拳頭壓在腹部,不斷地深吸氣來緩解疼痛。
我坐到床邊,隔著衣服給他揉肚子,舒緩腸胃的疼痛。
「姐姐,疼。」程執禮疼得不輕,滿頭冷汗,他可憐兮兮地鉤住我的衣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剛吃了藥,還要等一會兒才能起效。」程執禮想靠過來,我拿過枕頭放在腿上,讓他枕得舒服一些。
「姐姐你不怪我嗎?」程執禮枕在我的大腿上,背對著我,聲音悶悶的,「我以為你會生氣的。」
給他揉肚子的手一頓,我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已經很難受了,就算是要教訓你,也要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程執禮一愣,慢慢坐起來,看著我。
「怎麼了?」我回看著他,「胃好些了?」
臥室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程執禮此刻臉色蒼白,臉頰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暈,他慢慢湊近,我能看到他額上的冷汗,呼吸之間帶出酒氣。
程執禮的目光向下落到我唇上,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試探地靠近。
「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在他快要親下來的時候,我從容地站起身,順便把枕頭給他堆在床頭方便他一會兒靠著。
程執禮微微睜大眼睛,表情有一瞬間的氣急敗壞,又很快乖乖收斂,委屈地點點頭,然后壓著自己的胃,小聲說:「那姐姐快點回來。」
離開房間的一瞬間,我捂住胸口,深吸了口氣,心臟跳得太快了,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沒有克制住自己,差一點,就放任程執禮親下來了。
盯著程執禮喝了粥,我并沒有立刻離開,替他掖了掖被角,放緩聲音問:「胃還疼嗎?」
程執禮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點點頭,小聲說:「稍微好一點了,姐姐可以陪我睡嗎?」
「你先睡吧,我守著。」我沒有直接答應或回絕,主要是程執禮確實是胃不太好,今天晚上又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我擔心他半夜會轉成急性腸胃炎。
程執禮眉頭微蹙,從被子里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角,像個小孩一樣緊緊攥著,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半夜程執禮發起低燒,好不容易退了燒,我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眼,本來今晚喝了酒,身體就有些疲憊,又強打起精神照顧程執禮,他這退了燒,精神松懈下來,困得更厲害。
我只是靠在床頭閉了下眼睛,下一秒整個人就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困頓之間感覺自己被攏進一個暖乎乎的懷里,我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程執禮攬在懷里,但實在是太困,掙扎了幾下,就隨他去了。
昨晚實在是熬得太困,隱約感覺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我脖子附近蹭來蹭去,我還困著,有些不耐煩地推了一把,然后就聽到程執禮隱忍的笑聲,以及小聲的呼喚。
「姐姐,姐姐。」我感覺到有手搭在我腰間,一點點地收攏,整個人被圈進對方懷里,像是哄孩子一樣,后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
「別鬧。」我翻了個身,背對著程執禮,身體的疲憊讓我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無暇在意程執禮的動作,只想繼續睡覺。
「可是姐姐,我難受。」程執禮把頭埋在我后頸處,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裸露的皮膚上。
一聽到難受兩個字,我瞌睡醒了一半,但腦子還有些昏沉,翻回身對著程執禮,先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看來沒有發燒,然后又貼上他的肚子揉了幾下,「胃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