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懷疑莫薇薇是用了什麼作弊軟件。
江莎艾特我。
我直接回復「不知道。」
見我在群里冒泡,同學們又紛紛跟我道歉,稱當時被莫薇薇這個心機婊蒙騙,對我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希望我能原諒。
我直接關了手機。
我憑什麼要原諒。
出發去大學報道那天,陸辭特地坐著私家車來接我。
「小初,我發你的消息你都沒回……是這樣的,我被盛安大學錄取了,離清華挺近的……我們以后還是可以一起學習……」
誰要跟你一起學習?
我正要反駁。
陸辭的私家車后面傳來一聲鳴笛。
易然從 SUV 上走下來。
今天的他只穿了一身簡單運動套裝,干凈利爽,配著寸頭和高傲的厭世臉,睥睨陸辭:「會不會停車?」
陸辭:「你來干什麼。」
易然:關你屁……皮皮蝦什麼事?
陸辭:?
易然不理他,直接拿過我的行李,然后有些好奇地看看我。
「這麼多行李?過年不回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
爸媽在窗戶口站著,似乎是終于有了那麼點羞恥心,他們對上我的目光,又連忙回避。
我大:「嗯,不回來了。」
17
莫薇薇被判了刑,要坐牢。
她不甘心,所以三天兩頭求我爸媽去看她,求我爸媽找律師重新上訴。
據說她在牢里被欺負得很慘,精神越來越不正常。
而我爸媽的近照似乎也蒼老了很多。
這就是你們要的好女兒嗎?
這就是你們要的好未來嗎?
想想真覺得可笑。
我從大一開始就利用課余時間做起了兼職。
定期打錢回去,算是報答爸媽的養育之恩。
今天在便利店上夜班的時候。
「那家伙」
又來了。
非說今天店里燈光亮堂,他想在這兒看書。
有時他也說便利店的泡面味讓他很舒服。
有時他又說便利店的門鈴聲讓他提神。
……
總之每次都有五花八門的理由留在這兒。
等我下班,他才慢悠悠地跟在我后頭,送我回去。
到了宿舍樓下,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路燈下,他摘下帽子,依舊是寸頭,眉眼里卻溫柔又委屈:「你到底什麼時候答應我?」
我忍俊不禁。
入學兩年,他一有空就往清華跑。
搞得我有好幾個同學都以為他是我們班的。
有一次,易然還一臉驕傲地說幫我教訓了陸辭。
我以為他在學校打人了,問他傷哪了?沒被老師發現吧?
他說是在學科競賽上贏了陸辭。
陸辭那家伙現在也是蠻慘的。
不知是誰把莫薇薇的事傳到了大學里。
大家都說陸辭有個在坐牢的殺人犯女朋友,對他避而遠之。
陸辭多次解釋,卻始終擺脫不掉莫薇薇的陰影,連成績也下滑很多,他似乎在跟父母商量轉學或者出國的事。
不重要。
他的未來已經徹底跟我無關了。
倒是易然,他在盛安大學的人氣越來越高。
但有女生跟他表白,他總是兇神惡煞地說:「莫挨老子。」
盛安大學的十佳歌手大會,他請了我去看,說要給我唱歌。
結果因為五音不全,成了笑話。
那天他在便利店等我下班,全程埋著臉不敢看我。
我安慰他:「人不是要十項全能才能被愛。」
「愛人是一種能力,而被愛是一種概率,和能力無關。」
他說他聽不懂,反正他就想把所有好的都給我。
我說那我不要聽情歌,我希望有人能堅定的陪伴我。
他終于抬起頭問「多久?」
我說:「很久,至少兩百天?」
而今天,正好是第兩百天。
這個陪伴我走過人生暴雨時分的寸頭少年,此刻穿著站在路燈下,眉眼溫柔又委屈地問我:「你到底什麼時候答應我?」
他背后的天空星光閃爍。
如同他陪伴我走過的每一段夜路,細微卻明亮,安靜卻溫暖。
我說:「現在。」
易然:「啊?」
易然疑惑的一瞬間。
我墊腳,親吻了他。
18(易然視角番外一)
真搞不懂,高考動員大會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把一群人叫到一起,講一堆平常已經講過幾十次的高考注意事項。
是覺得老子很閑嗎?
報告廳的木桌子哪有舊閱覽室的海綿長椅好睡?
算了,將就一下吧。
不過到底是誰啊,嘰嘰喳喳吵死了。
散了會就快滾回班里復習啊,在我旁邊吵什麼啊?!
我煩躁地起身想要痛罵旁邊的人——
等等,怎麼是陳念初???
她,她剛剛一直坐我旁邊?
那剛剛說什麼「壞學生」「墮落」的是誰?
不管了,反正肯定不是她。
她看著好像跟陸辭還有這個矯揉做作的女生不太合?
那肯定是他倆有問題。
「你們兩個,吵到老子睡覺了,滾。」我熟練地瞪了一下那倆人。
他們果然慫了。
「你!你兇女孩子算什麼本事?」那女的還跟我裝柔弱?
媽的,最煩裝柔弱的人。
「要叫到外面叫!」
哎呀,等一下,我這樣會不會太兇了?
陳念初會不會覺得我人品很差?
要不還是繼續裝睡吧……
嗯,對,就這麼辦。
19(易然視角番外二)
今天陳念初又來舊閱覽室做題了誒。
就快高考了,也不知道還能這樣跟她相處多久。
我要不要在高考前跟她表個白?
「陳念初,或許你不知道,這個舊閱覽室也是我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