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動了動,想發出聲音卻感覺喉嚨極度缺水。
墨易楠似乎看到我的手指動了,驚喜的抬頭,見我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盯著他,他忙喚來護士。
接下來幾天,我被他強制要求必須待在醫院。
柳鶯鶯在我住院的第三天來了,墨易楠黑著一張臉,我示意他沒關系,讓他先出去,房門一關。
柳鶯鶯雙膝下跪,我嚇的就差下床拉她。
她垂著頭「你回到阿澤身邊吧」
我愣住了。
她見我沒有回答,抬頭拉住我的手,眼淚終于漫了出來,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你回到他身邊吧,我求你了,我這輩子都沒有求過別人,這是第一次,他沒有你他真的很痛苦……」
女子精致的臉頰上不斷淌著淚水。
我心中一軟,不禁開口「那你呢」
柳鶯鶯愣住了,淚水卻還在流。
「沒有他,你就不痛苦?」
柳鶯鶯肩膀抖了抖,隨后低下頭「我沒關系的,只要他開心……」
「既然如此,何必當初」我冷下心腸,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淚,我只好扭過頭。
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又要貍貓換太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總是想要更多,最后往往適得其反。
13.我和墨易楠的婚禮訂在了明年,我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顧澤和柳鶯鶯也沒有再在一起,此后我沒有再聽到他們的消息。
轉眼一年過去,婚期終于到了,我大婚那天,A 市的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這場豪華的婚禮,我卻覺得這些排場都是浮云,長長的紅地毯,我一個人走,世界好像突然安靜了,所有的喧囂都留在了宇宙之外,我只看得到他。
氣球飄在空中,白鴿停在枝丫上。
我終于走到他面前,將手交給他,就好像把自己的下半輩子全部交給一個人一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教堂外,一身定制西裝的顧澤,輕輕將手中的花放在門口的木椅上,深深而不舍得望了里面穿著婚紗的女孩幾眼,苦澀又欣慰的笑了。轉身離去,只余瀟灑的背影。
我覺得我很幸福,真的。
我窩在墨易楠的懷里望著電視機,笑著問他「要的有一天我腦抽跟別人跑了怎麼辦」
「你都說是腦抽了,正常了就回來了」
「重新組織語言」我笑的十分危險。
「那肯定必須把你找回來」求生欲使墨易楠屈服。
「真的?」我狐疑的挑挑眉。
他突然盯著我,我有點懵,忽然他俯身,吻住我的唇,片刻后離開,無比認真的說。
「真的」
如果你走了,我肯定會把你找回來。
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黃泉碧落,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至死不渝。
番外① 或許我能給你的只有成全
那張請柬寄給我的時候,確實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只不過是我沒想過這麼快。
大腦先是空白了一陣,反應過來后,我苦笑幾下,把請柬塞進抽最底層,似乎這樣就可以忽略你要結婚的事實。
你要和他結婚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扶著額頭,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半晌,我抬起頭,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忽然覺得人生如此無趣,自從你走之后,人生如此無趣。
我本以為我不會去,可是直到那一天,我卻從抽屜底下抽出那張紅的刺眼的請柬,盛裝打扮,手捧一束她最喜歡的紅玫瑰。
我來了,我盛裝打扮,只為參加你的婚禮——坐在嘉賓席上。
我坐在車上,望著賓客陸續踏進教堂,我卻越發躊躇,忐忑,直到再沒人,我用盡畢生力氣,推開車門,玫瑰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美麗,就像我站在門口見到的她。
一身雪白的婚紗,青絲輕綰,眉目溫柔。
我忽然很后悔,當時就該辦個婚禮,你這輩子還沒為我穿過一次婚紗。
但是我還是看見了,你穿婚紗的樣子,讓我有種想立刻把你搶回家的沖動。
看到你輕輕的說我愿意,我忽然就很羨慕墨易楠,如果我是他該多好,如果我當時就明白一切該多好,如果我……
如果我早知道,我愛你,該多好。
「后會無期,蕭清央」我揚起一抹苦澀的輕笑,卻又夾雜著欣慰,他一定比我對你好吧,你一定會很幸福吧。
我將玫瑰放在門口的木椅上,我相信她看到了會明白的。
氣球飄散在空中,白鴿停在枝丫上,蔚藍的天空藍的那麼明媚,卻沒有你一身白色婚紗,來的明媚動人,顧盼生輝。
后來我把公司交給徐志打理,全世界到處跑,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卻都沒有那天的你那麼美。
我也沒有再找的打算,我的心已經沒有空余的位置裝下別人。
我從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到有時會想起你,每次在我以為我已經不愛你時,我卻總能在誰身上看見你的影子,你的樣子和她重疊,過往的記憶紛沓而至,恍如隔世。
我連續宿醉了一個星期,只有酒精才能讓我入睡,有的人經常見面,有的人天天見面,有的人偶爾見面,而有的人只能在夢里見面。
清央,我知道我和你沒有以后了,可我太貪心,我總還想再見你一面,說我沒出息也好,說我心太軟也罷,可我想你,想到深入骨髓,這種想念無時無刻不在,似乎已經融入了我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