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死了。
我繼承了他的遺產。
包括他在讀高中的叛逆兒子。
少年逃學打架,嘴角帶血,和我擦肩而過。
「你就是我爸的白月光?」
「現在也要照到你身上了。」
后來前男友死而復生,求我和他復合。
他兒子從衣柜里鉆出來。
「爸,別鬧,你和她復合了,我怎麼辦?」
01
江彥死了。
他是我唯一的前男友。
倒不是曾經愛得多深刻。
而是跟他談過以后,我就把談戀愛給戒了。
我和江彥的分手,比小說狗血百倍。
婚禮現場,他的初戀女友搶走司儀話筒,宣布他們有一個私生子。
場面瞬間失控。
大屏滾動播放一個男孩的成長相冊。
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我的表現了。
不過上網應該還能搜到。
因為婚禮視頻占據了三天熱搜榜。
還好我沒和江彥領證。
后來我們分手了。
三年過去了,江彥居然死了。
說不開心是假的。
啊不,說不傷心是假的。
我撐著黑傘,蹲下身來,觸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男人面色英俊,成熟穩重,散發精英氣息。
一如我剛遇見他時。
那時候,江彥白手起家,事業有成。
而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像剛印刷出來的白紙。
只是被風吹著翻動,都能發出熱烈的歡聲。
我年輕,鮮活,漂亮,還足夠蠢。
我唯一做對的事,就是和江彥分手時,沒有大吵大鬧,而是體面退場。
真的,我現在很慶幸。
不然,他也不會死了以后,把全部遺產贈送給了我。
不過等等,為什麼,要把成年的兒子也送給我?
江彥要我把他兒子照看到上大學。
我問律師,有什麼辦法,把附加條款去掉。
「我確認下,您的意思是,直接拿錢走人是嗎?」
我迫不及待地點頭。
「陳小姐,如果有這樣的好事,那我就先跑路了。」
02
我真不想幫前男友帶兒子。
但是江彥的遺產,只是現金部分,都有八千萬。
我在公司擔任中層管理崗,到手年薪二十萬。
夠我上四百年的班。
律師把江彥兒子的資料交給了我。
江懸,十八歲,A 中高三在讀,父子關系惡劣。
原來江彥的婚禮被破壞后,為了平息輿論,就和江懸她媽領證了。
不到一年,兩人就離婚了。
女方拿錢出國,兒子就留給了父親。
江彥沒有再婚的意愿,但也不太過問江懸,只是給足生活費。
我找到江懸時,他在暗巷里和人打架。
我拿出手機報警,那群混混作鳥獸散。
「一打五,你挺厲害的啊。」
少年舔著嘴角的血跡,從地上撈起校服。
目光只在我臉上停了一秒。
他從我身邊經過,用力撞開我的肩膀。
手背緊蹭過墻壁,留下細碎的血痕。
「你就是我爸的白月光?我見過你的照片,P 得太狠了。」
放屁,我要是 P 得狠,你還能一眼就認出來?
第一次見面,態度就如此惡劣。
「白月光嗎?那現在也要照在你身上了。」
他不理我,往前走著。
我開玩笑道:「我也見過你的照片哦。」
江懸腳步放慢,聲音也低了:「是他給你看的?他怎麼和你說我的?」
「不是,是在我的婚禮上。你媽滾動播放三分鐘,我連你光屁股的照片都看過。」
拳頭帶著勁風,骨節泛紅,停在我眼前。
他眼底滿是戾氣。
我偏頭看他:「不好意思,真話總是很難聽。」
江懸松開了手,就近盯著我。
「我很討厭你,尤其是見到你本人以后。」
03
江懸不喜歡我。
正好,我也不喜歡他。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面對他的質問,我把事情全盤相告。
「你爸給了我很多錢,把你照看到上大學。」
我以為江懸會怒不可遏,讓我拿上臭錢,有多遠滾多遠。
但他神色淡淡,似乎習以為常了。
「那你是新來的保姆。」
「不是保姆,是照看你的長輩。」
江懸停下腳步,抬眸看我,面無表情。
「我是說,我會把你當成新來的保姆。」
我搬進了江家的別墅。
我來的第一天,江懸就把所有用人都辭退了。
「往后余生,保姆是你,保潔是你,司機也是你。」
我拉著行李箱,循聲抬起頭。
日光從頂層玻璃漏進來。
江懸站在旋轉樓梯,往下俯視,笑容惡劣。
他針對我。
但沒關系,我會照顧好他的。
吃飯叫外賣。
打掃叫鐘點工。
出門給他叫車。
江懸看到停在門口的網約車,臉色一言難盡。
「這里是高級別墅區,你怎麼讓他開進來的?」
我推著他上車,把書包扔到后排。
「沒什麼,我叫的鐘點工,是大門保安的小姨子,你快點,不能長停。」
江懸甩開我的手:「我不坐這個車,我要坐家里的車。」
我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晃。
「你是要我再叫個代駕嗎?」
網約車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不用麻煩,代駕我也干。」
他就被我塞進了出租車。
江懸只堅持了一個月,家里的用人都被請回來了。
他轉而給我制造新的難題。
我三天兩頭跑學校。
江懸不是逃課,就是打架。
不然就是逃課出去打架。
他的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看我這麼年輕,把我當成江懸的后媽。
讓我要多注意家庭教育,還有做人要目光長遠。
足足說了我兩個小時。
江懸靠在走廊的墻上,唇角勾出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