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況,它也在喬氏的名下,現在沒有任何作用。」
指甲嵌入掌心。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操縱了這一切。
「不過你那個老公,倒是還有點價值。」
「你去好好求求他,沒準他是我們的轉機。」
說到最后,喬義山帶著不容置喙的口氣。
「哦?你是說陳逐星?」我反唇相譏,「這個時候了,你的那些朋友呢?你在外面養的那些女人呢?怎麼沒人來管管你啊?」
再也抑制不住尖酸刻薄的言語,此時此刻,憤怒快要燒毀我的理智。
「他可是你親自挑選的丈夫,也是不惜忤逆我也要結婚的對象。只要你開口,他怎麼會不同意?」
喬義山的聲音帶著嘲弄。
這就是我的爸爸。
從小到大,我有無數次想要抽干身體里的血,把這一切都還給他。
「如果我不幫你呢?」
「我憑什麼為了你的貪欲和愚蠢買單?你他媽自找的!」
我克制著顫抖,死死捏住手機。
我以為自己早就有了自己的羽翼,那力量足夠我逃離有他的噩夢。
現在,連那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如果喬氏這次挺不過來,你就這輩子也別想知道你媽的下落。」喬義山輕笑道。
這麼多年來,這件事一直都是我的軟肋,被他拿捏著,讓我不得安眠。
喬義山掛掉了電話。
跌坐在沙發上,我發現睡衣早就被冷汗浸透。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陳逐星。我內心默念著這個名字。
曾經,我自認為是陳逐星的捷徑。
可現在,他才是我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8
我換上一件新裙子,又化了個妝,這才去了陳逐星的公司。
剛走進去,就立刻感受到周圍人有些異樣的目光。
可我仍然挺直了背,大步走向陳逐星的辦公室。
他正寫著什麼東西。
見到我,他的目光先是在我的裙子上停留了一瞬,放下了筆。
「居然是我太太……還真是稀客。」
我確實很少出現在他公司,也不太過問這里的事。
陳逐星盯著我的高開叉,扯了扯領帶。
我輕咳一聲。
可陳逐星先說話了。
「如果是為了喬氏的事,那你就先回去吧。」
我頓了頓。
他的態度居然這麼堅決。
陳逐星正在跟我冷戰,我早該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
幸虧我早就準備好了苦肉計。
從包里掏出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我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陳逐星,對不起。」
「我們離婚吧。」
我眼里含淚,裝作不忍地移開目光。
「我沒錢了,也不想以后當你的拖油瓶,我不舍得我愛的人跟我一起吃苦。」
其實,就算不是喬義山命令我過來,在這麼艱難的時候,我第一個想起來的人也只是陳逐星。
大概是我第一次這麼放軟了語氣和他說話,也可能是我的演技實在是太差勁了。
陳逐星盯著我看了會兒,忽然將我扯進懷里。
他另一只手捏著離婚協議書,語氣不善:「和我離婚,跟我割席,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喬頌,你的錢怎麼也有不管用的一天?」
說到最后,他嗤笑一聲:「為了激我,連『我愛的人』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
我別過臉去,心跳如擂,手心也滲出了細密的汗。
被他拆穿之后,我很緊張。
拿著這張離婚協議書來的時候,我也是在賭。
從小在喬義山身邊長大,讓我學會了很多殘忍的道理。
其中一條就是——
無論和誰談判,都要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
所以,就算對方是陳逐星,我也會習慣性地抱有懷疑的態度。
他忽然湊近我,環在我腰間的手也緩緩收緊。
我撞進那雙清冷的眼眸里,卻濺起一絲灼熱。
終于,陳逐星慢條斯理地開口:
「幫你可以。」
「不過,你準備拿什麼謝我。」
9
想了想,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吻住了他。
過了會兒,他卻悶笑一聲:「喬頌,又想這麼含混過關?」
陳逐星啞著嗓子,眼神幽暗。
他明明很喜歡這樣的,這一次卻不同了。
我不由得有些懊惱:「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手指擦上我花掉的口紅,耐心解答:
「學學怎麼對我用心,喬頌。」
「像妻子對待丈夫那樣,而不是一個獵人對待已經到手的獵物。」
忽然,陳₆⁹逐星湊過來,又親了親我的嘴角。
「對了,上次你挑的餐廳又貴又難吃。」
「這次記得有點新意。」
10
陳逐星所說的,正是那次吵架之后,我為了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訂的餐廳。
那家餐廳是南城最豪華的,自然價錢也是最貴的。
畢竟是想要求和,我認為我總得拿出足夠的誠意。
剛開始的氣氛還算融洽,但當我無意中提到孟琛成了我的合伙人之后,陳逐星徹底拉下了臉。
「喬頌,你就一定要跟孟琛這種人渣攪和在一起?」
我也來了火,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較真。
「孟琛人是傻了點,但做生意的時候腦子很清楚,我只是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陳逐星深吸一口氣,極力隱忍著脾氣:
「你愿意跟誰合作都是你的自由,唯獨孟琛不行。」
「一個人連品性都不過關,你怎麼敢和他共事?」
我心里也不痛快:「我和你解釋過了,當時我跟孟琛只談了三個月的戀愛,根本沒什麼刻骨銘心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