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的她,讓我不禁回想起當年第一次在病房外面的偶遇。
那會兒她也是這樣,仿佛我有錢就成了原罪。
或許,現在在她眼中,我所擁有的這些資源也是奪走陳逐星的理由。
齊晚晚盯著我手上璀璨奪目的戒指,我索性舉起來,讓她看個夠。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
另一邊,因為我太久沒有出現,陳逐星正滿場子找我。
他的目光終于搜尋到我,松了口氣。
很快,陳逐星大步走到我面前,牽住我的手,有些不滿地輕斥著。
「亂跑什麼,我以為你又喝醉了,不知道睡到哪兒去了。」
語氣里滿滿的都是關心。
看向齊晚晚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微微頷首,象征性地禮貌問候了一下。
她愈發難堪。
「我說句話就走。」
我笑吟吟地回過頭,湊近齊晚晚,在她耳邊說道:
「我是說,萬一,陳逐星只是愛上我了呢?」
5
這樣的話,我說出來也就是為了氣一氣齊晚晚。
畢竟,在我眼中,「為了錢跟我在一起」和「為了愛跟我在一起」,這兩種過程都指向同一種結果。
我是贏家,所以我不在乎陳逐星到底有多愛我。
最后得到陳逐星的人是我。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更何況,陳逐星人品、樣貌、能力,又十分忠誠,無論哪個方面都十分出挑。
和這種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也不錯。
然而,我們平靜的婚姻生活,終于在陳逐星的生日晚宴上被打破了。
名義上是給陳逐星慶生,實則是借著這個機會,邀請了很多故友。
我父親認為,陳逐星這幾年自立門戶,起勢很猛,身份也不同往日,作為喬家的女婿,有必要拓寬人脈。
雖然陳逐星不喜歡這些浮夸的儀式感,但最后還是妥協了。
那天宴會進行到一半,我被喝多了的孟琛拉到角落里去。
他急切地攥著我的手腕:「喬頌,那個窮小子有什麼好的?你就這麼愛他,愛到要和他結婚?
「當時你和陳逐星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你和我們打了賭?
「喬頌,我后悔了。現在離婚還來得及……求你,回到我身邊。」
孟琛和我是青梅竹馬,兩家也是世交。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確實談過戀愛。
他忽然像個瘋子一樣,唇壓下來,想要親我。
我正想動手扇他,卻先聽到了陳逐星的聲音。
「孟先生,你失態了。」
我趁機推開孟琛。
陳逐星站在不遠處,明明也有幾分酒意,但那張好看的臉上還是帶著遏制不住的怒火。
他大步走到我身邊,將我護在身后。
我順勢拉住陳逐星的手,悄悄翹起嘴角。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下一秒,他忽然掄起拳頭朝著孟琛的臉上招呼過去。
陳逐星是真的喝醉了。
我從來都沒見過那麼他那麼暴怒的樣子。
和平時清冷倨傲的形象完全不符,每一下都像是下了死手,恨不得要了孟琛的命。
一米八八的陳逐星比孟琛高出半個頭。
孟琛被按在地上,滿臉是血,連連哀號。
放開孟琛前,陳逐星攥住他的衣領,那雙眼睛又冷又洌。
「別用你的臟手碰她。」
孟琛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笑得刻薄。
「可是,陳逐星,你真覺得自己配得上嗎?」
6
那天晚上,陳逐星按著我折騰了半宿。
抱著我去洗澡的時候,陳逐星的聲音淡淡響在耳側。
「喬頌,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想了想。
「我們倆是絕配,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不是在說這個。」
陳逐星打斷了我的話。
「這也并不是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了,但我更想親口聽你說。」
「你們到底打了什麼賭?」
他問住我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哪個嘴快的人和他說了這件事。
當年跟孟琛分手之后,有共同好友拿我們打趣,順便也開了賭局。
他們在賭,我和孟琛到底誰會先談戀愛。
而我恰恰是個賭狗。最討厭的,就是輸給別人。
就是在這個時間節點,我遇見了陳逐星。
他在臺上,只是光風霽月地開嗓講話,就勾起了我濃厚的興趣。
我撓撓頭。
或許我是可以說謊的,哪怕是騙一騙陳逐星。
但我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陳逐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后,徹底垮掉。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我,那麼也會有其他人的。」
「喬頌,原來并不一定是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起初我對陳逐星的動心起念,是「天時地利」,最后才是「人和」。
或許,像他所說的那樣,并不一定是他。
沒發生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我沒法為自己辯解。
那天之后,我們的關系徹底變差了。
他開始早出晚歸,也重新變回了平時那個難以捉摸的陳逐星。
7
「喬氏宣告破產,旗下幾家公司接連被查……」
我看著電視里的新聞,腦子里還有些發蒙。
直到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我。」
那個不怒自威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新聞已經看到了吧。」
喬義山跟我的談話,從來就沒有什麼父女溫情。
仿佛是上下級之間命令的口吻。
我冷淡地「嗯」了一聲。
「我自己的公司那邊……」
還沒等我說完,喬義山就已經打斷了:「你那家小公司不值一提,連給喬氏當吸血包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