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追五年的清冷校草陳逐星終于被我拉下神壇。
結婚的那一天,我挽著他手臂,向所有人炫耀我的戰利品。
只有他的小青梅在我們的婚禮上哭紅了雙眼。
我忍不住輕嘲:
「別怪他,畢竟,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后來,家中破產,我淪為名媛圈里的笑柄。
陳逐星捏著離婚協議書,反問我:
「喬頌,你的錢,怎麼也有不管用的一天?」
1
人人都知道我喜歡陳逐星。
大學第一次見到陳逐星的時候,他作為學生代表致辭。
他挺拔的身姿像青松,整個人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味道。
在一眾學姐學妹的崇拜目光和低呼聲中,陳逐星走上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話筒,薄唇一開一合。
我似乎還沒談過這個類型的男生。
這樣的男生,如果被我拿下了,一定像是閃閃發光的勛章一樣的存在吧。
站在臺下,隔著人群,我輕輕勾起嘴角。
仿佛是獵人看見了獵物。
那次學生代表講話之后,我「纏」上了陳逐星。
準確地說,我制造了各種「機緣巧合」跟他偶遇,將「喬頌」這個名字,精心設計進了陳逐星的人生。
校運動會上、他專業課旁邊的座位、他實驗室門口、他導師的慶功宴……
甚至是他妹妹生病時住的醫院,都有我的身影。
「陳逐星,我喜歡你。
「你不用急著回應我,你還不了解我,我們當然也還需要時間再相處相處。
「我呢,有的是時間,也愿意慢慢等。
「直到你愿意做我男朋友。」
走出他妹妹的病房前,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還彎著眉眼笑了笑。
小孩子開心極了,緊緊抱住我的手臂,和我新買給她的毛絨兔子,問我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我俯下身,摸了摸她胖嘟嘟的臉頰。
陳逐星愣在原地,分明是還沒明白眼前的情況。
「這個嘛……當然要經過哥哥的同意啦。」
我又輕輕「啊」了一聲,像是剛想起什麼:
「住院費我已經付清了,還請了護工過來。」
「你以后專心忙實驗室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那麼辛苦。」
陳逐星的神情泛起一絲微妙的變化。
我猜不透那表情后的含義。
但是,我仿佛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
陳逐星,看到了嗎。
我,就是你人生的那條捷徑。
2
那天,我剛走出在病房,就看見了齊晚晚。
她腳上一雙刷得發白的運動鞋,手里拎著保溫桶,看向我的眼神慌張。
我的目光停在她手里拎著的保溫飯桶上。
想了半天,我依稀記起來,她應該就是那個跟著陳逐星從小山村里一起考過來的學妹。
追陳逐星之前,我早就做好了背景調查。
陳逐星長得好看,卻沒談過戀愛,身邊的異性也很少,只有這一個小青梅,鍥而不舍地追隨他很多年。
他很干凈,也很純粹。
我愿稱之為「男德班班長」。
而我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常常不擇手段。
但是,和這個社會上的任何一種資源一樣,男人不過也是其中一種,沒什麼稀罕。
用「搶」這種方式,來證明某個男人「更愛誰」,很無聊。
面前的齊晚晚忽然說話了:「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她聲音有些顫抖,強作鎮定,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我停下腳步,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我喜歡陳逐星,我在追他。」
齊晚晚抬眼看我,目光有些憤怒。
「但是,喜歡一個人,絕不是用錢羞辱他。」
她抓緊手里的保溫桶。
可齊晚晚不知道,病房里的陳小梧早就吃完了我帶來的營養餐。
我氣笑了。
「我這個人呢,確實喜歡給帥哥花點小錢。不過我認為,這也是我拿出誠意去追求對方的表現,沒毛病吧?」
「住院費不過十萬塊錢而已,這……也算得上是羞辱?」
齊晚晚咬著嘴唇,泫然欲泣。
我擺擺手。
最見不得妹妹哭了。
「打住。你哭什麼,你也缺錢?」
「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資助你。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的成績在專業里也是很優秀的……」
「沒必要圍著男人轉」這句話還沒說出口,齊晚晚破防了。
她直接摔了保溫桶,哭著沖出了走廊。
臨走之前還丟下一句:
「喬頌,陳逐星是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的。」
「你真讓人惡心。」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好像被罵了捏。
不過,我并不在意。
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我就看見陳逐星靠在病房的門口。
那雙好看的眼睛,沉靜如水,而我倒映其中。
我不知道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我說錯什麼了嗎?」
「如果是的話,替我轉達一下歉意,我無意冒犯你的朋友。」
我勾起嘴角,露出極其明媚的笑容。
可陳逐星忽然大步當我走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
「喬頌同學,借一步說話。」
醫院外,他站在春日的樹下,把寫好的借條塞進了我手里。
「這是你幫我付的住院費,我列好了明細,也已經寫好了欠條。」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我現在確實需要這筆錢。」
我這才看清,陳逐星的眼角下,還有一顆淺淺的紅痣。
唔,這字和人都好看。
我越看越喜歡,把欠條揉成一團,揣進了風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