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晨也正是因為算準了這點,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
我笑笑,聽見自己對他說:「那又怎麼樣呢,對我來說,不過就是被瘋狗咬了一口。」
「葉晨,醒醒吧,現在已經是 21 世紀了,你還搞蕩婦羞辱那一套,太落伍了吧?」
「不服,你就試試呀。看我們誰死的更快!」
然后,我拉著司文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5.
雖說我篤定葉晨在想清楚利弊之后,絕不會再告。
但我還是對司文南感到抱歉,畢竟差點害他成為頭條當事人。
可我對他說「對不起」的時候,司文南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吞掉。
「羅玥,你真是一點都不把我當自己人啊。」
「我是你兄弟呀,兄弟有難,兩肋插刀,這個時候還想股價,我還是人嗎?」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貨色嗎?」
我無言以對,只好討好地對他笑:「我不是怕你被伯父揍一頓嘛。」
他定定地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一些心虛。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再流淌,但最終他也只是暴躁地揉了揉我的頭發:「算了,怕了你了,反正你總是這麼沒心沒肺。」
后來,司文南就非要帶我去吃飯。
坐在司文南車上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愧疚的。
因為忙著和葉晨戀愛,除了每天找我報到的葉子,我跟曾經的朋友們,基本都疏遠了,也包括司文南。
印象里,司文南最后一次主動找我,是他的公司開業,請我去參加開業典禮。
不巧的是,那個月葉晨的公司也要開張,我忙前忙后,把司文南公司開業的事情完全忘記了。
等我記起來的時候,已經半年之后了。
由此,我當然不好意思主動聯系司文南,而他,好像也很忙,從來也沒問過我。
不過托愛八卦的葉子的福,我還是了解到了不少司文南的消息。
比如,他的電商網絡從華北擴大到了華中,正在籌備東北和華南地區。
比如,司文南一個月換了四五個女朋友。
再比如,司文南和女孩子戀愛,買了一堆東西,卻沒有做那件事,直接把女孩甩了。
后面這件事,讓包括葉子在內的很多謠言傳遞者們,總結出一條巨大的八卦:司文南,不斯文,也不男。
我的天,想到這個謠言,我一時間又有點想笑,忍不住總是想看他。
可他喉結分明,鼻梁挺闊,手臂線條硬朗,完全不像不男啊。
而且,如果不男,怎麼還交那麼多女朋友呢?
就在我盯著他胡思亂想之際,司文南突然歪頭看我:「我有這麼好看?你盯了我五公里,還沒看夠?」
我真是要笑掉牙,坦誠相告:「我只是想起了一個謠言。」
「什麼謠言?」他問。
「不能說,說了也無法求證。」肚子很餓,我不能再坦誠了。
「謠言止于智者。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不像什麼智者。」他居然伸手過來敲了一下我的腦門。
我也伸手去敲了他的腦門。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們也經常這麼敲對方。
敲著敲著就笑做一團。
那個時候,別人都說,司文男喜歡我,因為他只對我笑。
我向他求證,他跟我說:「謠言止于智知者。」
這麼多年,我作為一個智者,當然不能信謠言。
本來嘛,司文南,圈內頂流富家公子,能有什麼真心。
可惜,窮男人也沒有真心。
想到葉晨,我心情又低落下來。
我攥緊拳頭,MD,我可一定得讓他破產!
6.
坐在能看到全城夜景的位置上,我卻無心賞景。
饑餓令我埋頭苦吃。
好在對面坐的是司文南,他早見識過我的吃相,所以我不必偽裝。
一邊吃,我一邊瞅著熱鬧的微信群。
在我剛發出照片的十分鐘內,群內鴉雀無聲。
可就在半小時前,某個大膽的員工,在對葉晨進行靈魂拷問之后,群里炸鍋了。
「葉總,麻煩抽空發下工資嘛。」
「包也買完了,有時間發工資了吧?」
「破案了,老板不發工資,原來是要給女友買包。老子不干了,不發工資直接仲裁。」
「胡說,包才多少錢,葉總家大業大,怎麼會不給我們發工資,那不是不要臉嗎?我賭一毛錢,工資今晚就發。」
而葉晨的頭像,則一直在裝死。
做錯了事,不但不悔改,還裝死,這就真的是作死了。
雖然他大小算個老板,但葉晨根本不懂,做生意第一要義,是大家一起發財。
只有你自己發財,不讓兄弟們發財,哪里有別人挺你的道理?
其實,我應該感謝葉晨的無知,因為他越無知,收拾起他來就越容易。
但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越是認清他自私虛偽又無知的真相,我越是感到惡心和憤怒。
我的心上人竟然是坨垃圾這件事,讓我抬不起頭來。
我做好了司文南要嘲笑我的準備,但他只是嘆了口氣:「喜歡垃圾并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太天真了,沒有看清他的真相而已。」
我的鼻子一酸:「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有眼光。」
我以為這回他會安慰我,沒想到他卻點上了頭:「是不太有。
」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剛想生氣,又聽司文南說:「沒眼光也沒什麼,人生不就是個不斷試錯的過程嘛,認清什麼是狗屎,下回才不會踩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