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他怒了,他怒了。
他羨慕嫉妒又無能狂怒了。
一時之間,我望著面前的兩人,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笑場了。
一個有眼不識金鑲玉,徘徊在被綠邊緣的大傻子。
一個唯恐自己沒賣個更好的價格的心機女。
他們的未來,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葉晨,掏出手機,對他倆咔咔拍:「葉老板,你沒錢給員工發工資,卻有錢給賤人買包,你的員工知道嗎?勸你今天不要買包,趕緊發工資。」
他原本看好戲的表情,瞬間凝固。
跟葉晨分手也就兩天,這兩天里,我收到了他公司好幾位員工發來的微信。
他們都問我,為什麼本月公司沒有按時發放,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麼困難。
收到微信的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葉晨的騷操作。
以前,他跟我提過好幾次「通過遲發工資,利用員工工資進行理財投資套現」的提議,都被我否決了。
打工人打工就是為了賺錢,不給人發錢人家還怎麼認你當老板?
當時,我其實已經隱約覺得葉晨格局太小,但愛情的濾鏡還是讓我選擇性的忽略了他的道德瑕疵,自動幫他找借口,覺得他只是創業壓力太大所以有點誤入歧途了,只要我在一旁及時提醒修正就好。
現在,我只不過幾天沒去公司,他就真的開始騷操作了。
愛情濾鏡消失,此時我終于看清了他周扒皮的本來面目。
真。精神資本家。
我點了點手機,又把屏幕翻轉給他看:「你在這里消費的照片,已經發到公司群里了。」
葉晨氣得臉都綠了,拼命奪我手機。
然而,擁有黑金卡一樣堅挺的胸膛司文南,已經擋在了我的身前,用一雙長臂,將葉晨擋在半米開外。
「請不要靠近我的女朋友。」
4.
女朋友?
切,不愧是他。
這句臺詞,我非常熟悉。
司文南,從小就愛在嘴上占我便宜。
高中畢業,為了拒絕校內校外喜歡他的那幫女孩,他曾經張口就說我是他女朋友。
當然,在驚退一眾女孩后,他向我鄭重道了歉,承諾以后在我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當一當我的男朋友。
當年的我,一心愛著孔宥和南柱赫,當然不需要他來「當」我的男朋友。
但當年我為他背負的流言蜚語,可真是車載斗量。
好吧,我承認,此刻我有點需要了。
君子當男友,十年不晚。
我笑納了。
托了狗眼柜姐們的福,當葉晨像鬣狗一樣,試圖上前對著我和司文南狂吠的時候,商場保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地挽住了葉晨的雙臂。
「這位男士,請您自重。」保安們彬彬有禮,仿佛并沒有鉗制葉晨。
但為什麼,葉晨半步都動彈不得?
他急切的想要擺脫鉗制,又勢單力薄的樣子,真的很滑稽。
而在他身邊,剛剛還尊貴如太后一般的席佩洛,早已經花容失色,喧嘩不已。
聽著她聒噪的聲音,我突然覺得好無趣,沖司文南使了個眼色,雙雙離開。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都是消費者,你們憑什麼只攔著我們?!你們這群狗,狗眼看人低!我要投訴你們。」
邁出門店的瞬間,我在席佩洛的咆哮聲中,聽見葉晨說:「切,神氣什麼,再牛逼還不是用我用過的爛貨!」
葉晨其實是用特別小的聲音說的,但是我還是不可避免地聽見了。
我幾乎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怎麼敢?!
我想回身撕了他。
但是還沒等我回身,我身后的司文南已經跟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回去。
再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就看見司文南把葉晨摁倒在地上一頓亂錘。
席佩洛在一旁尖叫。
而我心頭滑過的唯一想法竟然是:糟糕,司文南家的股價要跌。
我上前拉他。
而葉晨早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說:「你完了,我要告死你!」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一定要會讓你爸媽后悔生養你這個兒子。」
「富二代奢侈品店仗勢欺人,不知道這個標題夠不夠驚悚?」
葉晨像個無賴,瞪著司文南。
司文南則哈哈大笑:「媽的,你給老子告,老子要怕了你這個龜孫,老子隨你姓!」
「動老子可以,動老子的女人,我他媽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司文南沉浸在我男朋友的人設中不可自拔,但是想到司文伯伯一向對我不薄,我不能不替他考慮他們家的股價。
我將司文南拉到身后,蹲下直視葉晨:「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叫攝像頭嗎,這家店是全程錄像的,你猜全國人民聽到你剛才那句發言,社死的會是誰?」
葉晨臉色一變,隨即冷笑:「全國人民聽到我的發言,社死的是你吧,到時候全國人民都知道你被我睡過了。」
我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砸爛他的頭。
但我同時又知道,真砸爛他的頭,就又掉進他的圈套里去了。
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只老鼠,而我和司文南分明是比他珍貴一千萬倍的明代青花瓷。
要是為了打他這只老鼠,傷了我們倆瓷瓶,那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