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嗯」了兩聲。
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不敢抬頭看他。
直到沈暨白走遠了,我才深吸了口氣,重新直起身子,心里有些懊悔。
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沒抓住,光顧著害羞了。
現在人已經走了,也沒法問他到底是去干什麼了。
沒辦法。
我只能平復一下心跳和悸動,先提筆做題……
時間來到晚上。
放學前,班主任終于想起兌現考后按成績選座位的承諾。
我收拾著書桌,心中不無遺憾。
可惜沈暨白不在。
不然還能跟他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耍他,只是想考得好一點,繼續跟他做同桌而已。
不過好在沈暨白雖然人不在,沒辦法選座位。
但老師已經說過要保留他的位置不變。
我敷衍地收拾了一下桌面,心里想著一會兒還選沈暨白旁邊這個位置。
所以桌兜里的書都沒動,象征性地拿了兩本書,去外面排隊等著選座位。
沒想到輪到我的時候,我抱著懷里的書,正想往最后一排走,被班主任攔住了。
她沖我笑了笑,側過身子,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艾倫。
「緣緣的英語最好,剛來的艾倫同學中文說得不流利,和其他同學溝通有障礙,不如就你們兩個做同桌吧。」
我剛想拒絕。
結果班主任一句「艾倫剛回國,緣緣你是為數不多能跟艾倫流利交流的人,就當幫助一下新同學吧」,徹底斷了我回絕的可能。
于是我被迫抱著書,從沈暨白旁邊的座位搬走,走到艾倫身邊。
我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男主和「初戀女友」之間該死的宿命感嗎?
雖然「新同桌」
艾倫客氣禮貌,甚至主動提出要幫我收拾書桌。
但我還是高興不起來。
婉拒艾倫后,我一個人默默收拾東西。
艾倫卻想方設法與我搭話。
他問我英文名字,我隨口胡謅了一個。
說完頓了頓,滿懷深意地向艾倫指了指女主:「那是我們的班長,英文名字叫瓊,有問題可以多跟班長交流交流。」
我的心底抱有一絲隱秘的期待,希望能夠借此機會撮合男女主。
結果艾倫只是禮貌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對女主表現出一絲的好奇。
反而很快扭過頭,想要繼續和我攀談。
我:……
我泄氣地收回手。
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好在艾倫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冷漠。
識趣地閉了嘴,沒有再來打擾我。
11
過完糟心的一天,我回到家。
心累地掏出鑰匙,擰開家門。
結果一進門,看見了被隨手扔在門邊的幾個大大的行李箱。
我飛快換好鞋,奔向客廳。
果然在客廳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的父母。
我十分驚訝,「爸、媽,你們怎麼突然回國了?」
久別重逢。
這本該是我今天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可我還沒來得及揚起笑臉。
坐在沙發上的父母卻憂愁地轉過頭,「緣緣,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爸爸媽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突然又有了那種很不好的預感。
勉強扯出笑臉,「是什麼啊?」
他們猶豫再三,還是和我說了實話:「緣緣,爸爸媽媽的公司出了些問題,咱們家……可能要破產了。」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整個人都僵住了。
「當然,爸爸媽媽正在想辦法挽救,破產是最糟糕的結局。
」
說完,爸媽給了我一段反應的時間,才繼續開口:「我們提前說出來,只是想讓緣緣有個心理準備。」
他們的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抱歉啊緣緣,最近要委屈你跟著我們吃一段時間苦了……」
雖然我現在很想裝作懂事的樣子,微笑著去安慰爸媽。
但實際上卻控制不住自己渾身發冷,忍不住顫抖。
怎麼會這樣?
明明公司破產的事五年后才會發生……
明明我已經穩住了身為「罪魁禍首」的沈暨白……
明明……
明明我做了這麼多,可為什麼不但沒有阻止原劇情的發展,反倒加速了原劇情里的一些情節?
我心中止不住地產生焦慮和恐懼。
12
爸媽拒絕了我想幫忙的請求,執著地將我送到了學校。
而我心里惦記著改變劇情的事,魂不守舍。
渾渾噩噩地度過一個上午,又渾渾噩噩地跟著大家走向食堂。
直到刷卡機發出「嘀嘀」的警報聲,我這才回神。
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飯卡里沒有錢了。
我急迫地翻了翻校服口袋,卻發現錢包也被我落在了教室里。
一時間,我端著已經打好的飯,進退兩難。
我咬了咬牙,厚著臉皮問阿姨能不能賒一次賬。
結果掌勺的阿姨臉色立馬拉下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會想吃霸王餐吧?飯卡沒錢可以找同學借。」
說完又翻了個白眼,語氣不耐煩:「你快點,后面還排著隊呢!」
我頓時窘迫得滿臉通紅,正不知所措。
身后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塑料中文:「你可以刷我的卡。」
一回頭,「新同桌」艾倫正站在我身后,手里還舉著一張飯卡。
他沖我笑了笑, 把卡遞給我。
我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下了。
低著頭道了聲謝。
手中捏著飯卡,本該感到感激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