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客停車收費,他們會給你發票。還有,你還要了各種錄像,他們要是工作認真,告訴我叔叔你在我家,那麼他當晚就得殺過來。
「畢竟那幾天,我跟他說剛跟完一個項目,想請年假旅行放松。他原先一直以為我在外旅游。
「所以,這些物業小哥工作很不認真。」
程然:「……難道你不覺得,你叔叔的變態才是重點嗎?」
我嘆口氣:「阿然,我是他打變態窩里撈出來的小變態,打小又不省心,他盯得緊也正常。」
程然:「不正常啊!哪里正常!誰家父母這麼盯孩子的?」
23.
「小妤,真的要說嫌疑犯,不談動機,只從執行度上講,非常了解你的行程習慣,并且能對監控做手腳的,就是物業和你叔叔。」
我匪夷所思:「程然,你這是暗示,我叔叔是邪教分子,并且想弄死我?」
程然嘆口氣:「畢竟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一種可能。」
「沒有這種可能,」我斬釘截鐵,「弄死我他有什麼好處?他費勁兒地把我拉扯大,讓我在他的公司工作,贊助我買房買車,就是為了殺掉我?直接結個婚,然后跟我說老婆容不下這麼大的累贅侄女,失業的我不就主動上天臺了嘛?」
「誰都可以信涅槃教,只有他不可能。他當初被涅槃教綁架差點送了命,后來又找警察一窩端了邪教,如今發現邪教是真愛?這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精神?
「程然,你幫了我很多,我特別感謝你。但別說我叔叔壞話,他是個很好的人。」
「行,」程然灌了一大口咖啡,「前幾天在你叔叔車上,你說你有發現,什麼發現?」
「和你一樣的發現。
我被迫直播的時候發現直播間的邊框上有個很小的裝飾,就是那條蛇不蛇、狗不狗的東西。」
我冷冷地說完,當即躺下,以裝死表達憤怒,等待程然和我吵架。而他默默地坐在看護椅上,出神地想著什麼。
對手不回嘴,我只好再次支楞起來:「你看,你走后,我家就被裝了攝像頭,我懷疑你了嘛?沒有!」
「你應該懷疑的,」程然說,「攝像頭確實是我裝的,只是被人惡意入侵了。」
24.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找到入侵者了嘛?」
「IP 地址就是你家,所以他們才會相信你想紅想瘋了。」
我:「你之前說過,這是靈異事件也不是沒有可能。要不然,我請個跳大神的來吧。」
「那你家的鬼可真緊跟潮流,殺完人還搞個恐怖直播,怎麼,指望人打賞冥幣啊?」
什麼叫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就是!
我倆得一個是聾子一個是啞巴,才有可能喜結連理。
秦潭打來電話,程然恨鐵不成鋼地走了,仿佛多聽一秒,都是對他善意提醒的褻瀆。
秦叔叔那邊很安靜:「下午我回老家一趟,去翻翻秦海留下的東西,看看有沒有相關線索。快的話晚上回來,來不及就明兒早上。你在醫院好生待著,千萬別瞎跑。」
「叔叔,你別摻和這事兒,太危險了,有什麼跟警察說——對了,你說會不會是我家里鬧鬼?要不然你今天幫我請個大師來看看?」
「我會小心的。警察正在檢查你家,等他們查完了,我就請道士、和尚來一趟雙保險。你要覺得這地方不吉利,我們換個城市也不是不行。」
「叔叔……」
「嗯?」
「你別回去,好不好?我之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麼一意孤行。
我都無知無覺地被殺了,對方真的特別厲害,我們不能搶程然的飯碗!」
「喲,有生之年,我還能得到叛逆兒童的關心,」他笑起來,「你放心,這事兒是警察主動提的,會有人跟我一起去。」
「叔叔,你聽我的嘛,我手疼腳疼,胸口特別疼,下了班快來看我!」
秦潭:「我跟趙醫生說一聲,再給你推針止痛劑。」
我被掛了電話,且回撥無人接聽,當即憤然以叛逆抗爭,上了微博。
然后發現「顧妤」已經成了二傻子的代名詞,遂撕逼,三個小號全部陣亡。一時激憤,又登了之前直播視頻的大號,被網警發現并警告,招來了程然的一頓陰陽怪氣。
這一天很不順心。入夜,我與窗外的燈火遙遙相望,望到一點半,我爬起來,決定去找護士姐姐要片安定。一推門,發現程然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我壓低聲音:「你也睡不著?」
「不,今兒我值夜班,你怎麼了?」
「睡不著,想問問醫生有沒有安眠藥。」
他去自動販售機那兒買了一盒熱牛奶:「就喝這個吧,邊喝哥哥邊給你講睡前故事。」
我怒斥:「呔!何方妖魔鬼怪竟敢奪舍我前男友?」
前男友一開始,可能是真心想挽回形象,念個舊情。于是搜了幾個軟萌睡前故事。讀完第一個,他就猛然發現單身好,單身妙,單身真是呱呱叫。遂結束了對彼此的折磨,開始閑聊案子。
「之前他們殺人,殺得很謹慎,不暴露兇手是誰。但從你開始,突然把殺人公開了。」
「阿然,之前我不敢說……但是這個倒霉邪教,就是追求不死,永生。所以,所以圣女其實還指不死的人。
他們很有可能就是靠殺人的方式來找我,找到后,他們肯定會以我的復活招徠教徒。
「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怪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這個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