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我爸帶回來個私生女。
打碎了我最喜歡的古董瓷盞后,她故作柔弱,藏在我爸身后。
我豎了豎大拇指,夸她:
「眼光不錯,這瓷盞一千萬。」
圍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她怯生生看向我爸。
我笑道:
「沒關系,子債父償,你倆誰還都一樣。」
我爸怒了,大罵:「擦!好端端你惹她干嘛!」
嘖,她傻了。
1生日宴這天,我爸帶回來個私生女。
本來我不是很在意。
畢竟貴圈很亂,像私生子這回事,那和家常小菜沒啥區別。
只要她不分我的錢,其它隨便。
小姑娘長得楚楚動人,聲音糯糯,怯生生用杏眸看上男人一眼,就酥了半邊骨頭。
一經照面,我就知道,這姑娘要是配上個好腦子,絕對能殺得男人暈頭轉向。
不過有一說一,她看人的眼光不行,生日宴上那麼多人,偏偏挑中楚逸飛那個騷包。
這家伙是銀樣镴槍頭,又軟又短。
我要是她,就選坐在東北角垂眸不語的江湛。
鼻型優越,先天條件好……
我看得正盡興,就聽到耳邊一道男聲:
「周大小姐,不知道鄙人是否有幸,和大小姐跳個開場舞?」
來人容貌冷峻,本是無暇的面容卻被左眉一道傷疤毀壞,讓人看了不免扼腕。
我舔了舔牙尖,只覺得那道疤性感異常。
若是換個適合把玩的地方,譬如胸膛之上,一定更加帶感。
當然,我只是想想。
眼前這人通殺兩道,背景可不像楚逸飛和江湛那麼單純。
總之,不能用錢輕易擺平的事情我不沾,太麻煩。
「抱歉陸總,失陪一下。」
隔著人群,我瞥見「好妹妹」那里要出幺蛾子了。
偏偏眼前的人像是沒眼力見一般,橫擋在我面前。
「砰——」一聲。
是瓷器碎裂,掉在地上的聲音。
「咔——」一聲。
是我心碎的聲音。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我就能將那個最喜歡的雨過天青瓷撇口盞挽救回來。
一千萬啊一千萬,就這樣碎了。
都怪眼前這個該死的絆腳石。
「陸總~你想不想嘗嘗欲生欲死的滋味兒?」
說話間,我笑著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愣了一下,嘴角好像掛起一抹弧度,笑著靠近。
我的手穿過那層西服,襯衣,摸到他腰間。
突然,手被他攥住,他啞著嗓音,說:
「這麼直白,是不是……」
「嘶~」
呵,狗東西,想屁吃。
我趁著他吃痛的功夫,狠狠加大了擰人的力度。
我掐的是他腰間的軟肉,掐的不多。
可掐人這東西,越少越疼。
「痛嗎?」
他有些呆愣地點頭,此刻倒稀釋了他眉目間的凌厲。
「痛就對了。
」你知道嗎?
「就因為你剛才這麼一攔,我的一千萬就打水漂了。
」那一刻,我的心情和你如出一轍。
「行了,項目上的事兒改天再說,我要去清點清點我的寶貝。」
媽蛋!
就和陸晉說了一會兒功夫,那蠢貨躲在老頭身后哭起來了?
摔沒了我一千萬,她還有臉哭?
我從二樓而下,靠近人群的時候,就聽見許星塵和那蠢貨爭執的聲音。
哦,不對,是那蠢貨單方面的狡辯。
「對……對不起!
我只是好奇,想拿過來看看,誰知道這個哥哥沒拿穩。」
許星塵沒說話,只是緊咬著唇瓣,紅著眼瞪她。
看得我叫一個心花怒放。
真可惜,要是能在床上看到這副美人落淚的模樣就好了。
腦海正泛濫著不可說顏色的時候,就聽見我家老頭發話了。
「有什麼好道歉的,你是我周生的閨女。
別說是摔一個花瓶,就是十個八個,又有什麼了不起?」
「閨女乖,有爸給你撐腰,別怕,別怕。」
「不好意思,摔上十個八個,你還真拿不出來那麼多流動資金賠我。」
聽到我聲音,許星塵顛顛地跑過來,有些悲傷地拿著手中的碎瓷片,對我搖頭。
我知道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安撫:
「乖,我都看見了,是這蠢貨欠爪子拿的天青瓷,和你無關。」
「蠢……蠢貨?」
意識到我在說她,我那位好妹妹臉氣得通紅,梗著脖子給我介紹。
「薇薇,我叫于薇薇。」
「管你叫什麼?」
父親雖然對我不滿,卻也拿我沒轍。
畢竟,他手下的股權已經被我收購,還要靠著我每年給他零花錢。
縱然再多心疼,他也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于薇薇的背。
遠遠瞧去,可比我站在兩人中間,倒像個無所謂的外人。
于薇薇自以為勝券在握,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
好像在說,就算你是千金大小姐又有什麼了不起?
父親還不是更喜歡我?
我沒理會她的小動作,而是在相冊里,找出來天青瓷近年的市場藏估價格趨勢表。
找到后,我對于薇薇豎了豎大拇指,誠懇夸她:
「眼光真不錯,天青盞能拍賣個一千萬。」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圍觀眾人吸氣的聲音。
與之相應的,還有竊竊私語討論的聲音。
「靠,大戶人家啊,這一出手一套房!」
「真的假的?不就是一個瓷器,有那麼貴?」
「你懂個屁,古董這東西本來就是各花入各眼。
在喜歡它的人眼里,別說是一千萬,就是翻了兩番,也不是沒可能……」
顯而易見地,于薇薇慌了。
她緊抓著老頭子的袖口不放,依舊用那種懵懂無辜的眼神看他,邊看邊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