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男孩在一邊七嘴八舌:「師母也太小瞧我們沈 par 了。」
「就是!」
「別說被告了,指不定連那個拿錘子的都給送進去......」
他一個眼風過去,那幾個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又老老實實坐回了位置。
在我幾次堅持下,沈孝掛斷了視頻。
感覺,他好像又不高興了?
(二十四)
果然,對我釋放的熱情遇冷,沈孝再次對我愛答不理起來。
也許是當久了舔狗的后遺癥,我對他這副冷冰冰的勁兒......
就還挺愛的。
因為我們都忙,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這天下班回來我倒在床上,突如其來地想吃火鍋,于是打開手機開始撩沈 par。
路小寶:我想吃火鍋 TVT
沈大寶:那去吃啊。
路小寶:太累了,爬不起來.......
沈大寶:.......
路小寶:那我們用意念吃吧?
路小寶:我先來,要花膠雞湯底,再來兩份肥牛,一份手打牛筋丸子,一份。
路小寶:你呢,快點啊,點的快,服務員上得快!
沈大寶:.......
沈大寶:兩份蝦滑,兩份毛肚。
路小寶:毛肚我也要!
沈大寶:那來四份毛肚。
路小寶:啊,湯底上了!再來幾份蔬菜吧!
路小寶:肥牛燙起來真好吃!
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回應,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大門處的門鈴忽然響了。
我睡眼惺忪地過去,隔著門叫喚:「誰呀?」
「你的火鍋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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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沈孝兩手拎得滿滿,全是海底撈的外賣盒,我扶著腰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他轉身,見我始終塌著腰,眼神一凌。
「你腰怎麼了?」
「工地上蹲多了......」
聞言他嘆了口氣:「腰直不起來就躺著吧。」
「那怎麼好意思?」
話雖這麼說,我還是美滋滋地躺回了沙發上,看著沈孝在不遠處的小幾上忙忙碌碌,很快就乘了滿滿一盤子菜,接著拿了雙筷子坐到我身邊,作勢要喂我。
「嘗嘗?」
「啊,我還是自己來吧?」
話音未落,沈孝臉一撂,筷子也「啪」的一聲落在桌上。
「路漫兮,和我談戀愛這麼勉強嗎?」
(二十五)
這男人向來不動聲色,但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激動的時候,眉毛會情不自禁發紅。
「所以,我到底是你的喜歡,還是你的將就?」
......好一句誅心之言。
我腰痛得要命,他這句話簡直字字往我心口上戳,頓時垂死病中驚坐起:「那我呢,我到底是你的喜歡,還是你的將就?」
此刻,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兩人都好像第一次認識對方似的不敢置信。
沈孝指著我,指尖顫抖:「你,你當時還在周澍婚禮上哭呢!」
「你不也哭了?!」
「屁!我 TM 那是吃的芥末!」
「你.......」
我啞口無言,頭一次為吵架吵不過人而肝火上升:「那你呢,回門當天把宋鵲接走,你以為這是什麼行為?」
「舔狗!十足的舔狗知道嗎!」
沈孝驚呆了:「這兩個事能一樣?」
見他弱下一頭,我連忙扶著腰起身:「怎麼不一樣?你還讓她每個月都給你打電話,尋思我沒脾氣是不是!?」
「我,我特麼真是.......」
沈孝念了半天沒下文,聲音漸漸就小了。
我冷眼看著對方往火鍋那邊走,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哎呀,鍋又開了。」
他說著,還裝模作樣地往里面下菜:「你腰還疼嗎?不疼就來過來吃,蝦滑都浮起來了......」
「不吃。」
我背朝他躺在沙發上,不一會,便感覺兩只溫熱的大手扶在我腰上。
「不吃也行,我給你按按。」
「.......」
「別氣了,我和她又不是那種關系,你干吃什麼醋啊。」
他難得這麼低聲下氣,我微側過身,只見他一雙眼睛低垂著,睫毛潮濕,在眼瞼投下一片淡淡陰影。
有點可憐,還有點可愛。
「那你們是什麼關系?」
「也沒啥關系,主要我吃過他們家幾年的飯......」說著,他默默凌了我一眼,鼻頭微紅:「后來我媽得病走了,走之前一直說給人家添了麻煩,這也算我欠她的吧。」
眼前男人面色蒼白,眼角眉梢卻紅透了,看似強硬實際卻脆弱的神色里,漸漸滲入了委屈的情緒......
忽然就不想和他吵了。
「抱抱。」
面對我伸出的雙手,沈孝抿了抿嘴,
難以相信這麼強硬的人,嘴唇卻如此柔軟,嘗起來還有股子薄荷味兒,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甩不脫的欲色。
我抵著他額頭道歉:「對不起,我的確做過周澍的舔狗......」
許是被順毛摸過了,他這回沒有炸,而是反問我:「你知不知道,別人和我說話都是按小時收費的?」
「我都倒貼你多少小時了,難不成也是舔狗?」
「明明只是勇敢追求感情,這怎麼能叫舔狗?」
不知如何面對這份評價,我只能不住眨眼,將涌上的淚意眨回去,而他溫柔的攻陷,好像一只寬厚的掌撫在我心上,漸漸將我的傷痕撫平。
此刻,面前的男人睫毛顫抖著,語氣甚至有點低聲下氣。
「所以,能不能請你.......為我再勇敢一次?」
(二十六)
我一直以為愛的反義詞是不愛,后來才知道,愛的反義詞是遺忘。
和沈孝在一起幾個月,我再也沒有想起周澍,和曲若羌的設計工作室也在辛苦的運營下慢慢擴張,由市中心的小工作室,發展為十個人的小團隊,工作地點也由市中心挪到了市郊。
我漸漸沒有空去尋沈孝,更多的反而是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