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好就是吃虧。太惡心了。
「就是這個姐姐弄死了兔兔。」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躲在農場主的褲腿后指認我。
陸青江夫婦五官震驚,看我像看什麼奇行種。
「姐姐,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傷害 lucky。」她一邊哭一邊控訴地望著我。
「我沒有,我不是。」我冷靜解釋,「我下午一直在河邊。」
但沒人為我作證,而農場主的小兒子又言之鑿鑿,顯然他們都信了是我干的。
這群人但凡有一個人看過《甄嬛傳》我也不至于這麼冤枉。
嗐……
回去的路上,我婉拒了父親勸我去看看心理醫生的建議。在記仇的小本本上又給陸文瑄記了一筆。
05
我擁有了新的名字——陸文燦。
而且馬上就要進 A 大上學。
當初本來是和沈度約好了一起考進這所本省最好的學校的。
但是我并沒有機會參加高考。
「你就是考上了爸媽也不會讓你讀,何必費這個事兒呢。」高考當天黃小虎一邊在房間外撕我的準考證一邊叫囂。
「姐姐,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扒著門哭著向同樣在外面的大姐黃嬌嬌求助。
她一直沒有吭聲。黃嬌嬌腦子笨,初中畢業就上了衛校,自從我考上重點高中她就對我沒有好臉色。那個家里沒有人真的希望我有出息。
他們巴不得我比他們更爛,爛成一攤只能被他們踩踏的泥。
我把門撬開的時候已經趕不上考試了。
沈度是考上了 A 大的,可他沒機會上。
「我已經攢了不少錢,等再打半個月工就可以供你復讀了,唉,本來我們可以當同學,現在你只能做我小學妹了。
」他前一天下班后還請我吃雪糕,滿面笑容地規劃我們的未來,后一天就躺在了醫院的急救室。
是在做完兼職回家路上遇到車禍,車主肇事逃逸。
有人把線索抹掉了,但是我神通廣大的前金主周南生幫我追查到了一張肇事車輛的模糊照片,車主和陸文瑄關系匪淺,而且據說出事那天陸文瑄就坐在車上。
陸文瑄于我,真可以說是命里的煞星。
回陸家后我沒有選擇復讀,而是走的特招渠道考進 A 大計算機系。陸文瑄和我同屆同校,在藝術系學芭蕾。
大清早拖著行李箱去學校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大坨人擋在路上。
我從邊邊繞一下走過去,就聽到陸文瑄叫我。
「姐姐。」我轉頭去看,是陸文瑄和她的那群富二代朋友。
本來不想理會的。
「喂,你就是剛進陸家門的那個,瑄瑄叫你呢,裝沒聽見?」一個栗發潮男過來攔住我,上下打量,「這麼寒磣,不會是私生子吧。」
我好脾氣地問:「陸文瑄沒有告訴你們嗎?」
「什麼?」他不明所以。
「劉緒,你們別說了,姐姐,我送你去宿舍吧。」陸文瑄試圖拉我離開現場。
我聽到這個名字深深看栗毛男一眼,撥開她揚聲說道:「就是陸文瑄是被她親生父母偷偷換到陸家的呀。哪里來什麼私生子,陸家就我這麼一個親女兒。」
「哼,親生的又怎麼樣,被下等人養大,一副山雞變鳳凰的下賤樣。」劉緒替她出頭。
「你怎麼能這麼罵陸文瑄的父母呢,她父母是下等人那她算什麼?裝鳳凰的野山雞嗎?」
陸文瑄抽泣一聲,聽起來很是委屈,劉緒恨恨地朝我指了一下,看我的樣子簡直要噴火。
陸文瑄有男朋友,只不過人在國外,劉緒這個舔狗當得真是盡心盡力。
拖著行李箱找到宿舍,里面已經有人先到了,她穿著一身綠白 lo 裙坐在靠窗的桌前用一臺彩燈閃爍的電腦打著游戲,看起來又萌又野。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果然,她聽到行李箱轱轆聲轉頭看了我一眼。
「這不是我嫂子嘛!」周洛洛激動得一拍鍵盤。
我痛苦地閉眼,是周洛洛,周南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上一次和她見面的場景可以說得上是詭異。
那天,周南山說他看了一部很感人的電影,想和我試一下角色扮演。
那部電影叫《翡翠森林狼與羊》。
當時我頂著小羊角穿著羊咩套裝歪在沙發邊吃青菜沙拉,周南山戴著一雙狼耳朵,穿著灰色法蘭絨睡袍霸氣側漏地斜躺在沙發上按著我搶我碗里的菜,還把沙拉醬抹在我臉上。
然后周洛洛就推門進來了。
「你們,玩兒的真野……」震驚的她留下一句話又匆匆逃離。
這種,就,解釋不清楚啊……
「嫂子,你怎麼陸文瑄了?今天他們那個小團伙放話說要整你呢。」
「他們打算怎麼整我?」我提起了點精神。
「我瞅瞅啊。」她翻著他們那個富二代群聊。
「劉緒揚言今晚在他家宴會上讓你丟臉丟上熱搜。」洛洛皺著眉,「他們開小群私聊去了,淦。」
我坐在桌前擺弄手機,「沒事兒,兵來將擋,到時候見機行事。」
「不行,嫂子,我陪你一起去,不然你得被他們欺負死。」
我失笑,我又不是什麼柔弱的小白花,我是在吃人的沼澤里長出來的黑心食人花。
下午果然收到了母親的微信,讓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