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住那股酥麻感,面無表情看方景理牌。
井拓舟玩得好不好我并不知道,可第四把的走向依舊是我這邊勝算大,周圍開始嘀嘀咕咕:「不會吧,井哥看上這美女了?」
連方景都面無表情看井拓舟一眼,眼底情緒復雜。
一輪下來,我手里只剩四張牌了,都是對子。
可井拓舟手里只剩兩張,注意到我的視線,他笑瞇了眼,故意似的舉了舉,眉間野氣浮了出來:
「你猜猜,這兩張是什麼?」
3.
我咽了咽口水,盯著他的牌面不說話。
下一刻,井拓舟就松指將牌往桌上一扔,雙 A。
輸贏見曉,我挫敗的將手里的牌放桌上,思索著伏森要是知道我在外面玩這麼大會不會打死我。
這轉機讓方景樂了,他剛要張嘴,井拓舟就抽了一張牌塞他嘴里,語氣淡淡:「來真的,你那良心過得去?」
方景:「…………」
「姐姐。」
我正思考著,胳膊被人戳了戳,李易的臉色極紅,囁嚅道:「謝謝姐姐。」
………
我朝他彎唇:「以后聰明點兒。」
「姐姐!」方景勾住井拓舟的脖子作夸張的嘔吐狀:「姐姐~姐姐~嘔!」
李易的臉紅了又白。
梁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嘖了一聲,一巴掌拍方景背上,罵:「春天到了你要發騷了是不是?」
方景:「………」
他小心翼翼看一眼梁瓷,握住她的手不說話了。
一陣陣哄笑中,井拓舟拿著手機突然起了身:「方景,你看著店。」
方景操了一聲:「你丫去哪啊,又找俞晴?」
井拓舟說:「對。」
聽這話,方景笑容變得有些曖昧,「行行行,今晚不回來都沒事兒。」
井拓舟踹了他一腳。
梁瓷朝我昂了昂下巴:「我們也走?趙婭還在一樓。
」
我輕點了下頭。
出店時,伏森打了個電話來,一接通,他直接問:「怎麼回事,他說你有病,嘴巴不干凈。」
我把那男的說的話重復一遍給他聽,伏森靜了兩秒,「行,不過你改改你這脾氣,成年人了,還那麼沉不住氣。」
我懶得聽他說教,敷衍兩聲掛斷電話。
梁瓷和方景說了幾句話,扭頭叫了我一聲:「親愛的,我不能和你們敘舊了。」
「………」
我拉著趙婭離開。
趙婭和我不是一個小區的,我倆在一條分叉路口分開,她眼睛沒離開手機,舉著手跟我道別。
我不免嘆了口氣。
到小區門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站那,是孟鶴,我現在一看到他,就煩。
他全然忘記上次說過什麼話,眉頭一揚,往我這邊走,邊走邊笑。
以前我很喜歡看孟鶴笑,他笑起來格外溫和,像太陽,可現在,我想把他扇飛。
「月月,好好談一下可以嗎?」孟鶴站定在我面前,道。
我面無表情:「不可以。」
他蹙起了眉,幾秒,還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我倆在一起一年,這時間說短也不短了,情侶之間難免會有摩擦,我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沒錯,所以傷害到了你。可這幾個月我反省了一下,發現了自己的不對。」
「所以我想都沒想就來找你了,我很誠摯的跟你道歉,真的。而且一年的感情,你肯定不會說沒就沒了,你其實還喜歡我的對不對?」
孟鶴背著光,面容清秀,還是以前那副溫和清俊的樣子。
我突然問:「你是不是沒錢了?」
他面色一變,有些惱怒:「伏月!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出言不遜,你不要在意。」我聳了聳肩,繞過他抬腳,「孟鶴,你還是要點臉皮,出于什麼心思自己清楚就好。
剛才那句話,我現在回答你,不喜歡了。我不是什麼深情的人,兩三個月了還念念不忘。」
「你以為你是誰。」
撂下最后一句,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似乎想追上來,半晌,還是沒動。
我突然想起之前和孟鶴在一起的時候,梁瓷將他渾身打量一遍,轉頭輕描淡寫說:「你瞎了嗎。」
我當時反問:「很丑?」
梁瓷笑得很含蓄:「不丑,但是和你不配,伏月,你這個人,向來瞧不起自己那張臉。」
………
不知不覺電梯停下,我從兜里摸出鑰匙,剛要開門,身后就傳來聲音。
我下意識回頭。
「………」要死,怎麼還是對門鄰居。
井拓舟輕輕啊一聲,「嗨。」
「………」
「有話直說。」
他笑一下:「我剛碰巧在窗戶那看到樓下了,那真是你前男友啊,你倆為什麼會分?」
我掃他一眼,「我倆算是不熟,你這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
井拓舟倚著門,搖頭:「沒。一個朋友最近和他談著
,我有點奇怪,這人怎麼做到一邊談一邊去糾纏前女友的。」
我有些訝異:「你不應該最了解嗎?」
他沒聽懂,微微瞇眼:「嗯?」
「渣男不都這樣。」我一臉認真。
井拓舟:「?」
他似乎被我這話給氣笑了,「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是渣男?」
我沒說話,轉移了話題:「因為看到他和好幾個人聊騷,就分了。」
井拓舟的目光落到我臉上,須臾,聲音不輕不重:「不懂。」
我沒聽出他什麼意思,淡淡說:「估計找到更有錢的了吧,畢竟談的那會兒,幾乎都是我花錢。」
「好一個 ATM 機。」
我:「………」
這是第一次,我和井拓舟說這麼多話,我原本一直以為和他是兩個世界的,壓根不會有什麼話題。
剛才在 seven 的時候,明明說是要去找俞晴,可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他不是不來這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