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到了演出那一天,我早早地就跟賈俞森請了假。
這次我沒找借口,直接告訴他我得去表演,求他放我一馬。
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高高興興地背著吉他去了。
穿了件黑色的小皮裙,配著長靴。
很辣。
演出的時候我緊張得要命,
卻在臺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賈俞森。
他……怎麼來了?
更要命的是,他還舉著熒光棒,隨著節奏揮舞。
看上去還挺年輕挺颯的。
我更緊張了。
淦。
還好,沒發生什麼大錯誤。
下了臺,小姐妹們吆喝著要去慶祝。
我心里想著賈俞森,給他打了個語音電話。
他很快接了,我握住手機,手心出了些薄汗,「你來看我演出了?」
「嗯,看了。」他頓了頓,「你回個頭。」
我聞言轉身,他捧著一束花朝我緩緩走來。
周圍的小姐妹都在瞎起哄。
我的心跳得跟什麼似的,我這就……追上了?
我還沒做什麼呢,他就自己把自己攻略了?
「恭喜,演出成功。」
花送到我手里的時候,我整個人還有點飄忽。
上面有張卡片,我拎起來一看,「你這小丫頭,竟然還敢偷偷摸摸演出不通知我!如果你是想通過這種行為吸引我的注意力,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落款是林圩。
媽的,看到前面五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送花的人不是賈俞森。
這種鴨頭文學,也就林圩那種人才寫。
我瞬間垮臉。
「怎麼了?花不喜歡嗎?」
一點兒也不喜歡!自家叔叔送花有什麼好喜歡的!要喜歡的人送花才喜歡啊!
「不是,林圩好油,下次我要揍他一頓。」
我的小姐妹們朝我擠眉弄眼,「泠泠,男朋友不得給我們介紹介紹?」
「不是男朋友。」我抿唇,「這是……嗯,我小叔叔。」
反正不想告訴她們賈俞森是我老師,
怪禁忌的。
也不想告訴她們他是林圩的朋友,
怪疏遠的。
還是小叔叔吧,就算她們對他有了想法,也得找我打聽。
失算了,還真有自己向前沖的。
「誒,小叔叔,我們要去慶祝,你去嗎?」
說話的是我們樂隊的鍵盤手黎青,身高一米七往上走,長得很漂亮,而且還是 A 大畢業,和賈俞森一個學校。
我們都說她是人生贏家。
此時這個人生贏家正直勾勾地盯著賈俞森,眼里的興味我再熟悉不過。
她是個獵艷者,不愛別人圍著她轉,偏愛主動出擊。
我有點……后悔,不應該告訴賈俞森我今天演出,也不應該把地點告訴他。
我甚至希望他拒絕,但他竟然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好啊。」
19
慶祝的地點在一家我們樂隊常去的燒烤店。
我最愛這家的牛油,但此時此刻,我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反倒是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黎青和賈俞森身上瞟。
他們倆相談甚歡,從 A 大聊到 C 市,從天文聊到地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賈俞森也有這麼多話。
黎青笑得花枝亂顫,有意無意地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沒躲開。
好氣!
我化悲憤為食欲,抓起一把牛油就往嘴里塞。
賈俞森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
牛油好辣!今天的老板鐵定有點毛病,辣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等我再往賈俞森那兒瞟時,他和黎青已經雙雙不見了。
他怎麼能這樣!
他們倆這就牽手成功了?
我抓住身邊的一個小姐妹,拿起酒瓶就往嘴里送,「來,咱姐倆走一個!」
不知道喝了多少,等我回過神來時,酒瓶已經被人拿走了。
「喝這麼多干什麼?」賈俞森站在我面前,眉頭皺得很緊。
我瞪著他,「雨女無瓜!」
他的手探上我的臉,重重地掐了一把。
「我是你小叔叔,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瞇著眼,語氣平靜,神情卻有些奇怪。
看上去……像是生氣了。
他生什麼氣?我還沒生他的氣呢!
他一聲不吭地就跟別的女人走了,敢情不是代替林圩來看我的,是來讓我介紹對象的。
我別過頭,不再看他。
他卻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我已經買完單了,再不走的話,某人又得睡外面了。」
他剛剛是去買單了?
誰買單去那麼久啊!他一定還和黎青做了點別的什麼!
我兇巴巴地道:「就想睡外面!你管得著?!」
他懶得和我理論,干脆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起來,又對著眾人道:「小姑娘喝醉了,我們先走一步,各位玩得開心。」
我醉了嗎?我才沒醉!
為了證明這一點,在等車的時候,我還掙開他,踩上花壇邊緣,在他面前走直線。
「下來。」
我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他無奈,怕我摔下來,只得和我步調一致,走在我身邊。
他很高,就算站在花壇上,我的頭頂也只和他的鼻尖齊平。
我拍了拍他的肩,「你下來點。」
他照做。
這下我和他是眼對眼,鼻對鼻了。
他掩在鏡片下的眼睛很漂亮,我甚至想將他的眼鏡摘下來,輕輕地吻一吻他的眉眼。
我伸手要摘他的眼鏡,他往后一退,我向前一倒……
總之,場面很混亂。
「又來第二次?」
他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我干了什麼?我趴在他身上不起來。
然后呢?然后我就斷片了。
20
我第一次喝這麼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