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大客戶保不準腦子是有什麼毛病。
這是他兒子啊,還得一天到晚跟人炫耀!
我無語地接過手機來。
別說,這狗還真是挺好看,體形勻稱,毛發光亮,一雙藍眼睛十分嚴肅,好像在構思一個 500 萬的拆遷方案。
只不過……這狗怎麼越來越眼熟呢?
真的很像是和我有恩怨糾葛的那只啊!
我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陸垣,小心試探道:「陸先生,你家的狗……平時愛出去玩嗎?」
「愛啊!」陸垣很自然道,「最喜歡出去遛彎了!」
「那……那它最近有自己出去過嗎?」
陸垣一聽這話,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警惕道:「沒有,他一直都在家里,很乖!」
「哦……」我點點頭。
那應該是我想多了。
陸垣一把把手機拿了回去:「行了,看看就差不多了。」
媽的!好像是我求著他要看一樣!有毛病!
我倆一路沉默地開進了小區,一進小區我就開始伸手指揮道:「右拐右拐,對,前面左拐!」
「再往前走一百米。」
「好了!到了,就是這,停吧!」
陸垣踩下剎車,面色復雜地看著我:「這就是你說的便飯?沙縣小吃?」
06
最后陸垣到底還是跟著我來吃沙縣小吃了。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他吃東西的速度賊快,跟他媽變魔術一樣。
……
我面色復雜地看著狂吃炒餅的陸垣。
他穿著一身巴寶莉,立體的五官和藍色的眼睛好像馬上要走 T 臺的混血模特。
陸垣看起來和沙縣小吃簡直格格不入,卻又詭異地融合在一起。
這麼大的客戶,光流動資金就有幾千萬,在家卻吃不飽飯嗎?
需要來蹭我一個小柜員的沙縣小吃?
而且他吃飯的樣子……真的好像昨天的那條狗啊!
斯斯文文的,筷子卻快得幾乎閃出了殘影。
「吃啊,怎麼不吃,不用不好意思。」
陸垣咽下了最后一筷子炒餅,優雅地用餐巾紙擦了擦嘴。
不看周圍環境的話,他真的好像在米其林餐廳吃法餐似的。
「是吃不下嗎?你已經很瘦了,不要減肥了,女孩子還是要壯一點才好看。」
說著陸垣抬起頭來,眼睛 blingbling 地看著我……面前的炒餅。
他猶豫了一下,帶著點期冀地問道:「你不吃了嗎?那我……?」
……
果然,有錢人之所以有錢是有道理的。
這他媽跟貔貅一樣,只進不出啊!
他以后不會訛上我了吧?
我無語地把炒餅端給他:「可以。」
「謝謝!」陸垣快速地把我剩的炒餅旋完,還喝了一碗紫菜湯,「溜溜縫兒。」
臨走的時候,陸垣握著我的手道:「謝謝,你真是個好人,我那還有 2000 萬,趕明兒去存上。」
我立馬掛上了職業假笑:「好的陸先生,你吃飽了沒有?沒吃飽的話再打包一份炒餅吧。」
夕陽下,188 的陸垣穿著一身巴寶莉的長風衣,冰藍色的眼睛帶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他手上掛著一份炒餅笑道:「回去吧,別送了,回見!」
07
我筋疲力盡地回了家。
這一天天的,伺候客戶打點滴,還得伺候客戶吃飯。
陸垣這連吃帶拿的德行跟那條哈士奇簡直如出一轍。
真是打西伯利亞來的親兄弟!
我癱倒在沙發上,心里又有點開心。
這個月又有兩萬入賬,兩萬換一頓沙縣小吃,簡直是鴨子頭上站青蛙,頂呱呱啊!
……
我換上衣服,卸掉了臉上的妝打算上床躺一會兒。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啊,這個點了。
我疑惑地走過去對著貓眼看了看。
一只油光水滑的哈士奇正抬著頭,嚴肅地看著我家的門。
臥槽!
又來了!
這是蹭飯沒夠了,拿我當野生主人了啊!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一邊。
不能給這二哈慣出這個臭毛病來,以后天天上我家吃牛肉罐頭這還了得嗎?
我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夠它這推土機造的嗎?
我躡手躡腳地往屋里走,假裝自己不在家。
但二哈很堅持,它沒完沒了地用頭撞著我家的門,嗷嗚嗷嗚地叫著。
我聽到鄰居打開門喊道:「誰家的狗啊!也不管管!」
……
雖然這不是我的狗,但我心里竟然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心虛,猶豫了半天還是給狗打開了門。
二哈很有主人翁意識,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狗,輕車熟路地走到了罐頭跟前。
然后朝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我這個屁民可以給它上供了。
我覺得我腦門兒上可能寫了怨種倆字。
所以不管是人是狗都想來我這混口飯吃。
我被它折騰得沒脾氣,把罐頭打開倒在它碗里:「沒了,就這一個了,吃完趕緊走。」
二哈沖我點頭示意了一下,低頭飛快地把罐頭吃完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條狗和陸垣真的好像啊,那股蹭吃蹭喝的賤勁兒,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狗子吃完又喝了點水溜溜縫兒,隨即很自覺地到衛生間里站著了。
「汪!」
它用眼神示意我過去。
咋了這是,吃完就拉,這麼快嗎?
我有點迷茫地走過去,結果二哈用頭頂了頂淋浴的把手,又扭過頭來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試探道:「你是……要洗澡?」
「汪汪!」
……
還真是一只愛干凈的修勾呢!
上了一天班回來還得給一條素不相識狗洗澡,這都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