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說著,我才想起來,當初拍那部戲的時候,我和任北還一起被打過——在戲里。
任北飾演的黑道學生常常處于危機之中,他基本上是不用替身的,而作為女主角替身的我,被群眾演員圍毆都是家常便飯了。
雖說他們不敢真的招呼,但在場面混亂時,身上被磕碰到還是常有的事兒。
這樣看來,我和任北還算共患過難呢。
17.
聽完了任北的故事,我還是沒有和他一起吃飯,雖然不方便說,但我已經結婚了,單獨和其他男人在外面吃飯怎麼也說不過去。
但我覺得這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于是在他想要交換聯系方式的時候沒有拒絕。
現在不可以約會,離了婚總可以吧。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離婚,為了這個目標,我覺得自己可以再隱忍一段時間。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一進家門就看到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菜,但是已經涼透了。
想來是仆人們知道我今天回來,準備的接風宴。
我對著迎接我的管家道謝,他卻說:「夫人要謝就謝少爺吧,這都是他準備的。」
我詫異極了。
「他人呢?」我問管家。
管家指了指二樓:「少爺下午有點不舒服,還強撐著做了頓飯,現在在樓上躺著。」
我點了點頭,直奔樓上陸準的房間。
打開門,我剛呼喚他的名字,就聽見陸準沙啞地開口:「出去。」
18.
[啊好難受,但是不能讓老婆看到我這個樣子——]
本來生氣想摔門離開的我,聽到這句話,又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陸準只開了一盞臺燈,他躺在床上,隨著我靠近,越能聽到他急促而沉重的呼吸。
「誰讓你進來的?」他冷冰冰地問。
[老婆你怎麼才回來啊 5555。]
我嘆了口氣:「是我自己要進來的。」
說著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燙。
「走吧,去醫院。」我拉著他的胳膊,試圖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不去。」
[害怕去醫院……]
[害怕打針……]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我咬著牙問他,「害怕嗎?」
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恢復平靜:「你管得太多了,黎小姐。」
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我心臟上摩擦。
我暗恨自己熱臉貼冷屁股,轉身就要走。
[555 陸準你在說什麼,老婆是在關心你啊!]
[好了,她走了,你就燒死吧你!]
[好難受——]
行吧。
我妥協了。
我倒了杯熱水,找來了退燒藥,遞給他。
他倒是乖乖地吃了。
見他喝了熱水稍微好受一點,我這就要離開。
沒想到陸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在這待著。」
[老婆別走——]
他很少有心口一致的情況,我想了想樓下那桌飯菜,勉強坐回了床邊。
「聽說你給我做飯了?」我打破沉默。
「廚師做的。」他否認。
「嗯——你為什麼會發燒?」
他沒說話。
[昨晚去劇組偷偷看你拍戲了 555。]
[沒想到是外景,穿得有點少。]
[老婆真的好辛苦,你都沒發燒,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你管得太寬了。」
我笑出了聲。
我覺得陸準有點傻,表面上運籌帷幄的樣子,其實心底的小人總是在蹦來蹦去。
想到這,我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撥開了擋住他眼睛的碎發。
做完這個動作,我們倆都一愣。
我有點局促,想要走開,可還沒等我站起身,陸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緩緩坐起身,腦袋朝我湊了過來。
發燒使得他額頭上鋪著一層薄汗,眼眶有些發紅,但眸子里膩著揉不開的深意。
[你好美……]
我聽見他心里這樣說。
然后就感覺到一個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
19.
陸準的嘴唇有些發燙,臉上撲面而來的溫熱的氣息彌漫在我們之間。
他就這樣用自己的嘴一邊貼著我的,一邊呢喃著什麼。
我沒聽清,我腦子發蒙。
可就蒙了那麼一會兒。
就平靜下來了。
半晌,陸準不動了。
他呼吸逐漸平穩,嘴唇漸漸滑落到我的嘴角。
睡著了?
我試探性地側了側身,他立刻滑落下去。
我一把接住他的身體,平躺放置在床上。
果然睡著了。
我幫他掖了掖被子,準備關燈離開,忽地聽到里陸準不安地念叨著:
[完了完了,一個沖動 A 上去了,裝死吧——]
……
如果不是現在不方便,我想讓他真死。
第二天一大早,陸準很顯然已經不記得昨天的事兒了,若無其事地坐在樓下喝咖啡。
見我下樓,連頭都沒有抬。
搞笑,發燒了又不是喝醉了,還能搞斷片這一套?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不記得了。
[怎麼辦,昨晚太尷尬了,不敢抬頭看我老婆了 5555——]
[我真沒出息——]
[今晚吞遙控器自殺吧——]
我突然生出想逗弄他的心思,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走過去,拿起他的咖啡就喝了一口。
他的身體很明顯地頓了一下。
「?」他抬頭看我。
「怎麼了,陸先生。」我笑著看他,「接吻都接過了,間接接吻都接受不了了嗎?」
「?!」他一臉「你怎麼敢」的表情。
「管家,重新泡一杯咖啡給我。」說完他覺得不夠,「杯子一起扔了。」
管家得令。
我覺得我血壓上來了。
[啊,晚上去垃圾桶里撿杯子吧——]
「????」
神經病。
嘴你怎麼不扔了呢。
20.
吃完早飯,我招呼陸準陪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