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成年。」爺爺一臉擔憂。
「有的人,成了年也不一定腦子好使。」他突然看我一眼。
看我干嗎?!
「那不行,你還小,必須有人照顧,這樣,爺爺給你做主,你明天就搬回來。」
「我跟著她。」他看著我,「老頭不是花了大價錢給我找后媽嗎,不能便宜了她。」
我……
這小子肯定跟我有仇。
現在全部的人都看著我了。
「那個,梓夜爺爺,我發誓,一定好好照顧李梓夜。」我只好站起來表忠心。
這個結果讓爺爺很失望,但是其他人卻很高興。
「你爸給你留了一個分公司,等你大學畢業,再把股份給你。」爺爺嘆了一口氣。
「那個公司效益那麼好,老頭子糊涂,爺爺你也糊涂啊,給一個孩子,他能撐得住嗎?」
其他人很是憂心。
「我不要。」李梓夜直接撂挑子。
這孩子能處,一個大公司,他不說不要就不要。
便宜了那些親戚,他們直接笑成了耐克嘴。
「要!怎麼不要!」我站起來。
李梓夜抬頭,不解地看著我。
「爺爺,當時他爸爸說了,讓我照顧到他考上大學,他未成年,他做的決定應該不算,再怎麼都要等到他大學畢業再決定吧。」
「馮卿卿。」李梓夜警告地看著我。
那群親戚臉都氣綠了。
「你未成年。」我笑著提醒他,讓他閉嘴。
「還真是什麼人都敢插嘴。」原配跳出來了。
我被堵得氣郁。
「我不是什麼人,我有名字,我叫馮卿卿。」我微笑著看她,不甘示弱。
「誰認識你啊,你在這兒跳什麼?」有一個親戚發聲了。
我……
欺負我人少是吧?
「我認識。」坐在旁邊的李梓夜冷冷來了一句。
那邊氣得沒話說了。
「爺爺,死者為大,我覺得我們應該遵照遺囑,您覺得呢?」
這關乎李梓夜的錢,我絕不退讓。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你說得對,那就等梓夜大學畢業后,再自己做決定吧。」爺爺最終拍板。
后來的晚餐我吃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畢竟,現在我可是他們家的頭號敵人了。
9
回去的路上,李梓夜還在生我的氣。
「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我說了你未成年。」
「那也不關你的事。」
他怎麼這麼固執?
「李梓夜,你現在還小,你不懂工作有多難找,錢有多難掙,你知道一個公司意味著什麼嗎?」我試圖勸他。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的后半生不用工作,那些錢你吃喝玩樂三輩子也用不完,這些東西是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的。」
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少爺,不懂人間疾苦。
「馮卿卿,你跟我媽一樣。」他突然冒出來一句,心情看起來很不爽。
「啊?我長得很像你媽媽?不會吧,你媽媽叫什麼,說不定往上數三代,咱們真是親戚。」
他平靜地看著我,「眼里只有錢,什麼人都啃得下去,只圖自己一時爽,不顧道德,不顧別人的人生。」
我一下噎住了。
原來他生氣的點在這里。
我緩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少年。
「話不能這麼說。」我頓了一下,「你的人生是在你自己手上的啊。」
「你沒聽她們說我是野種嗎?你討好我有什麼用?」
「你管他們怎麼說,你想要什麼,就去爭取,爭取不到……不是還有我嗎?」
「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我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他哪里是不想要那個公司,他只是受不了被人罵野種還去爭財產。
「有你?」他冷笑一聲,「怎麼,你還打算養我一輩子?」
一輩子?
我算了算我為數不多的銀行卡數字。
「怎麼……不可以呢?」我嘴角抽搐。
他看了我一眼,「有病。」
拜托,我在煽情誒。
「你再罵我,我真生氣了。」我舉起拳頭要打他。
「呵……」他冷哼一聲,不懼我的威脅,「你看那邊是什麼?」
「哪里?」我好氣探過頭去看。
「有一個小孩。」他說得很平靜,「湖那邊以前死了一個小孩,現在每晚都來找媽媽。」
「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撲到他懷里。
過了半晌,我才睜開眼,怎麼都不敢往那邊看,顫抖著問:「那小孩走了嗎?」
「膽子這麼小?」他冷著聲音嘲笑我。
「我才不怕!」我嘗試撤開身子,但身體很誠實,下一秒又抓緊了他。
「不是要打我嗎?阿姨現在是要干什麼?」他笑著看我。
「不急這一會兒!」
后來的一路上,我都是抓著他胳膊回的家。
這臭小子,捏住了我的弱點,一路上都在講那個鬼故事。
氣死了。
回到家,我的魂沒了大半。
他來了一句,「忘了告訴你,那個孩子是我。」
我:?
他沒理我,回了自己房間。
10
經此一役,我和李梓夜關系緩和了一指甲蓋那麼多。
他不認我,不服我管教,我行我素。
但他沒有再扔我的行李,沒有再把我做的早餐倒給金毛……姑且算作進步吧。
秉著作為他的監護人的職責,他平時做什麼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他晚上去酒吧我必須得跟著去,我得保證他的安全。
他從最開始的厭惡,到最后變得無所謂。
一般都是,他和小女生在一起無聊地坐著喝喝酒,抽抽煙。
而我就跟他班上的男同學斗斗地主,打打游戲,直接混成了兄弟。
晚上我正在斗地主,看到他又在點酒。
「要不,把酒換了?」我試探著問。
「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