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前輩都讓我當糖豆來吃。
22
“不換。”
“你……”
我面無表情地拒絕,實則早已悄悄沖破他定身術的禁錮。
若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躲進芥子空間。
見我油鹽不進,夜君華本想直接動手。
但看到院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忍了下來。
“本尊以師尊的身份命令你交出來,若違逆就是大不敬,即日逐出宗門。”
他篤定我無法割舍靈劍宗弟子的身份。
畢竟每日散盡家財也要來宗門求仙問道的凡人數不勝數。
能拜在他座下更是莫大的榮耀。
“好。”
“你還算得乖巧,看在你取火鳳凰有功的分上,本尊原諒你的忤逆......”
聽了我的回答,夜君華滿意地點點頭。
他施舍般隨口夸獎了幾句,溫潤如玉的手伸到我面前。
旁邊站著的崔茯苓也一改委屈面色,瞪圓的杏眼中不自覺瀉出些許期待。
我咧嘴笑笑,卻是轉身從榻上拎出一個包袱:
“我是說,好,我離開宗門。”
“你!”
清晰的脆響傳來,那石桌竟是被夜君華按出了裂縫。
不待他們再度發難,我自顧自招招手就要離去。
擦肩而過時,我猛地抬頭,看清了那兩人眼中的算計。
以他們的性子,絕不會讓我輕易脫身。
而我,也根本沒想就此離開。
但戲總要演得足點,才有人信不是嗎?
23
如我所料,行至宗門大陣前,守陣的長老便將我攔下。
他直言今日時辰已到,山門大閉,要我明日再來。
我溫順地點點頭,原路折回。
夜君華果然設計我來了。
這寧靜的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大早,起身時我便發現自己的儲物袋被人動了手腳。
房間的角落還有抹未散盡的符灰。
我一下便想起崔茯苓那位正直不阿善符箓的三師兄來。
稍稍探查,那株放得好好的火鳳凰竟離奇失蹤。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主意。
恰巧此時,外院浩浩蕩蕩闖進一群人。
是執法堂的人。
我負手而立,直直看向那位緊跟在三長老身后的親傳弟子。
只見原本正直不阿的男人眼中不再清明,而是多了幾絲愧疚。
難怪敢留下痕跡,原來是有靠山。
即便我查出是他動的手腳,也不能奈他何。
“白芷,你已被逐出宗門,即刻離開。”
“好。”
我掩下眼中的冷意,順從地走了出去。
24
身上唯一的價值被榨干,我這回離開沒受到任何阻撓。
宗門傳送法陣開啟。
我順著神識感知,遠遠地看到了崔茯苓。
她周身靈力充沛,容光煥發,不復前幾日的頹靡。
更令人驚奇的是,崔茯苓丹田內散出了精純的紅光。
這是火靈根達到至精至純的異象。
她受損的靈根被修復了,還比從前更上一層樓。
我遙遙與她對視,看清了崔茯苓眼中的得意。
她見我唇邊含著詭異的笑,忍不住皺了皺眉。
殊不知,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那株火鳳凰,早被我淬了上古奇毒。
那毒乃是我無意中從芥子空間所得,無色無味無解,且不可察覺。
崔茯苓服下火鳳凰后火靈根被修復,但同時也被此毒蠶食靈根。
她修煉得越用力,這毒便滲透得越深。
直至我催動毒素,她便會靈脈盡毀,體衰而亡。
最妙的是,這毒似蠱,不單單只附在她身上。
若有人與崔茯苓有肌膚之親,也會受其所害。
我玩味地抬眸,目光在夜君華以及她身后幾位師兄身上流轉。
真是迫不及待看天之驕子們隕落、正道第一人聲名盡毀的那天。
待我修煉歸來,這些人我必定一個一個地挫骨揚灰。
至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我不在乎。
“君華仙尊,你還欠了我一株火鳳凰,他日我定當討回。”
傳送走前,我特地用神識傳音給夜君華。
爾后滿意地看到他波瀾不驚的眼中蕩起滔天巨浪。
神識傳音是修仙之術。
在眾人心中,我怕永遠都只是個卑賤的凡人吧。
這些時日我只字不提一家五口,似喪家犬般隱忍、蟄伏。
所有人都當我被仙途迷了眼,忘了血海深仇。
殊不知今日放虎歸山,此后會讓這偌大的靈劍宗,盡毀于我一人之手。
25
“女娃娃,你真是能忍他人所不能忍,要是我被欺負到這種境地,早就不管不顧地上去扒掉他們一層皮才離開!”
“前輩,忍他人所不能忍,才能為他人所不能為。”
直到脫離宗門視線回到小香山,玉佩里的殘魂才又出現。
他脾氣急躁地大聲嚷嚷著,恨不得折回去替我報仇。
聽了我不卑不亢的回應后,他才若有所思地安靜下來。
我跪在至親的墳前,重重地磕著響頭。
上完最后一炷香,我將懷中那塊裹著碎肉的舊布埋進土里。
沉聲對著天道立下心誓:
“爹娘弟妹,白芷定以靈劍宗滿門鮮血祭告你們在天之靈,不死不休。”
天邊驚雷滾滾,似是應下了我的誓言。
立完心誓,若日后大仇不報,那我便永世不得飛升。
“你這女娃娃怎如此沖動?”
那抹殘魂又氣又惱,急得團團轉。
我鞠躬朝他拜了拜,朗聲祈告:
“修煉混沌劍法,還勞煩前輩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