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恢復意識時,那抹殘魂已消失不見。
我靠在墻角喘息,在體內運轉起小周天。
混沌靈根?我疑惑地皺起眉。
修仙界只有五行靈根——金木水火土,還有冰、雷等衍生變異靈根。
從未聽說過什麼混沌靈根。
修仙之人只能在天地間吸收靈根對應的靈力,因此修煉速度極為緩慢。
我試圖用意念感召五行之力,努力辨認自己的靈根。
卻發現那五行之力竟統統涌入丹田,化成一團流入經脈。
霎時間,我周身修為大漲。
竟是慢慢越過煉氣初期,漲到筑基初期才停下。
五臟六腑及心脈上的傷幾息間便痊愈了。
難道這就是那前輩說的混沌靈根?竟能將五行之力盡數吸收?
我猛地睜大了雙眼,抬手壓住心底的喜悅。
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為猛烈的恨意。
連天道都站在我這邊,那我大仇必報。
我勢必要將這些人統統挫骨揚灰,為我家人陪葬!
13
關禁閉這一個月里,無人來打擾我。
只是偶爾有些餿掉的饅頭被看守的掌事從洞口扔進來。
我并不介意,一并彎腰撿起來吹吹灰便吃了。
不吃,我怎能將今日之屈辱記得清清楚楚?
這些時日我鍥而不舍地修煉,半刻也不敢停歇。
短短時間內,修為從筑基初期漲到筑基大圓滿。
修仙共有兩境界。
下境界分為煉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化神期、大乘期。
每期又有初期、中期、大圓滿三階。
至于上境界,須得飛升后才能跨越,可惜九州已有近五百年未有人飛升。
而男主夜君華現今為大乘大圓滿,因天賦奇高被稱為百年內最有可能飛升之人。
聽說他當年僅用一年,便從煉氣初期漲為筑基大圓滿。
這樣看來,還是我的天賦更高些。
“白芷,你禁閉期滿,可以出去了。”
禁閉室的大門轟然打開,打斷了我的思緒。
外面的光有些刺目,驅散了滿室的昏暗。
在掌事不耐煩的催促下,我緩緩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沒人。
無人在意我的去向。
“女娃娃,我沉睡這些時日,你怎不查看玉佩?”
久違的清朗男聲響起,我難得松了口氣。
還以為這人不會回來了。
我對著虛空虛虛拱了一禮,禮貌應答:
“多謝前輩相助……那玉佩也下了禁錮,小輩力微,實在無法破解。”
“嘖,是我如今太弱了……女娃娃,那東方靈墟秘境里也有我的力量,你且助我修補殘魂,我助你解開玉佩。”
那殘魂附在玉佩上,說的許多話我都一一應下。
他對我有再造之恩,這忙我赴湯蹈火豁出性命也是要幫的。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娃娃。”
他嘟囔一聲,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恰巧此時,兩名外門弟子從不遠處經過。
兩人激動地嘟嘟囔囔著什麼。
“二長老說,凡是筑基期的弟子,無論內外門皆可報名參加靈墟秘境的試煉。咱們趕緊修煉,要趕在下月前突破啊!”
我隱匿在樹下若有所思,報名?
14
我上主峰找到夜君華時,崔茯苓也在。
她親昵地趴在他膝上,乖巧撒著嬌。
周身修為還是沒長進,煉氣期大圓滿。
“師父,我也想去靈墟秘境。”
“不行,你修為未達筑基,太過危險。”
“不嘛不嘛,我要去歷練,師兄們會保護我的。”
縱使被拒絕,崔茯苓還是不依不饒地扯著他的袖袍。
夜君華臉上還是淡淡的神色,只是眼底藏著一絲寵溺。
這幅景象,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兩人是道侶呢。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修仙界師徒戀可是禁忌。
我撣了撣衣服上的灰,笑著上前:
“君華仙尊。”
聽到有人來,崔茯苓立刻站了起來,羞怯地躲在男人身后。
夜君華揚起的嘴角一滯,略帶怒意看向我:
“誰允許你上主峰的?”
又是高高在上的語氣。
仿佛我只是那低賤的螻蟻。
所幸我身上的玉佩有詭異的禁錮之術,掩蓋了我的修為。
否則,這游戲就不好玩了。
“君華仙尊,我也想去靈墟秘境。”
我嘴邊含著笑意,柔聲細語地學崔茯苓說話。
意思是,剛剛我什麼都看見了。
果然夜君華被惹惱,手上的玉杯狠狠砸了過來。
那玉杯落在我額頭,四分五裂炸開來。
而我卻毫發無損。
夜君華察覺到異常,卻并不在意:
“靈墟秘境要筑基期才能去,即使你拜在我門下,也沒有特例。”
他面無表情地又斟了杯茶啜飲,連多看我一眼也不愿。
這是絕對不松口的意思了。
“君華仙尊,您那晚說允我一個承諾,我今日就要這進靈墟秘境的機會。”
這次我不再柔聲細語,而是語帶厲色。
果然,崔茯苓的臉色僵住了。
她悄悄扯了扯身前人的衣袖,卻被他安撫似的輕拍。
夜君華眉梢上泛出一絲冷意,似乎沒想過我真的會來找他兌現。
或者說,他根本沒想過我能活到找他兌現的那天。
那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可以,但進了秘境不會有人保護你,死在里面就是你的造化。
”
“好。”
得了他親口允諾,我一刻也不想停留。
正當兩人以為我還會糾纏時,我已利落地轉身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