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孩子一出生,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個未知數。」
我自然是明白的。
紀沉恣意妄為,不把人命當回事。
能教出紀沉這樣兒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紀父早年前,私生活混亂,紀沉就是他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后來為了安撫他的妻子,免得最牢固的商業聯姻出現問題,他設計讓外面的女人死于一場意外。
至于紀沉,他抱給了他那妻子養。
由于紀家子嗣單薄,他那妻子遲遲沒有懷上孩子,她漸漸把他當作了親生兒子看。
他那妻子體弱多病,在紀沉十來歲時就去世了。
我依舊是那副傻白甜的樣子:「不,紀伯父他人很好的。無論你怎麼挑撥離間,我都不會上當。」
岑寧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我繼續說道,「你現在聲名狼藉,即使紀沉恢復記憶后,真要娶你回家,紀伯父也不會答應的。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故意抹黑紀伯父的?」
這戳到了她的痛處,她吼道:「你他媽給我閉嘴。」
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心滿意足地去酒店休息了。
紀沉做完手術后,昏睡了三天三夜。
再次醒來,他看向我的目光中沒了往日的溫情,多了些疏離。
我知道,他一切都想起來了。
14
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撲到他的懷里,眼里是喜悅的淚水:「紀沉,你終于醒了。你昏迷了好多天,我真的很擔心你。」
紀沉語氣有些淡:「你出去,我要見岑寧。」
我一怔,什麼都沒問,只說了聲「好」。
等候在病房外的岑寧,瞥了我一眼,得意洋洋地進了房間。
半個小時后,紀沉讓我進了屋。
紀沉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正在給岑寧削蘋果。
岑寧坐在沙發上,還在提意見:「等會兒給我切小點,你知道我不喜歡吃大塊。」
紀沉好脾氣地應著好。
傳聞中,京圈太子爺紀沉愛慘了岑寧。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岑寧看到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她過來了,你看著辦吧。」
紀沉削蘋果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道:「許眠,我們之間算了吧。」
我不哭不鬧,只是笑容有些苦澀:「你這是恢復記憶了?之前岑寧跟我說,你們是真愛,我還不相信。你放心,我會回漁村生活,不會再打擾你們。」
岑寧很不滿意:「就這樣?因為她,你可是三番四次對我動了手!你就這樣饒過她了嗎?」
「寧寧,你想讓我怎麼做?」
岑寧是鐵了心,讓我吃點苦頭。
「為了她,你踹了我兩腳。今天我踹她兩腳,才算得上公平。」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鐵了心讓我今天見點血。
「夠了,寧寧,」紀沉語氣淡淡,「她畢竟救了我一命。」
盡管紀沉一副對我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我能感受到,他還是心軟了。
換作以往,不用岑寧說些什麼,他自己就會親自動手,把傷害岑寧的人教訓得生不如死。
哪會像如今一樣,還會勸岑寧適可而止。
紀沉雖然恢復記憶了,但不代表他失憶那兩年對我產生的愛意就消失了。
只是他更愛岑寧而已。
畢竟兩年時光,確實和他們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不能比。
這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岑寧撇撇嘴,還是很不高興:「誰知道是不是這女的心機,認出了你的身份,故意和你在一起,好借著孩子上位。
」
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笑容愈發地苦澀:「你放心,我會打了這個孩子,不會讓這個孩子的存在,影響你們的感情。」
說起孩子,紀沉平靜的眉眼間,終于多了些不忍。
紀沉一直很期待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早早地,他就給孩子取了名字。
前段日子,我胎動了。
他更是時不時就趴在我的肚子上,聽小孩的動靜,語氣溫柔地對我肚子里的小孩說:「要乖乖的,不要折騰媽媽了。」
興致來了,他還會給小孩講童話故事,或者彈一彈曲調優雅的鋼琴,就當是胎教了。
紀父進來時,聽到的就是我要打胎的言論。
他板著一張臉,厲聲阻止:「不行!你懷的是我紀家的骨肉,必須給我好好地生下來。」
岑寧當即就皺起了眉頭:「紀伯父,她怎麼配生下紀沉的孩子?她這人又貧窮又心機,就是個賤人,孩子出生了,也會流著下賤的血液。」
這句話一出,紀父和紀沉都變了臉色。
紀父就是在風月場所認識了紀沉的生母,當時她懷上他的手段,也算不上光彩。
岑寧罵我,連帶著把紀沉也罵了進去。
紀父冷聲道:「夠了,岑小姐,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岑寧連忙解釋:「伯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紀父哪里會聽她的解釋,以他還有事要跟紀沉商量,把她請了出去。
紀沉到底是愛她的,低聲哄了她幾句,讓她心甘情愿地去了會客廳等著。
至于我,也被支開了。
15
我不知道紀父和紀沉是怎麼談的。
最終的結果是,我被紀家人安排在了一處半山腰別墅養胎。
紀父讓我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在物質方面,他不會虧待我。
至于別的,我就不要奢望了。
我問:「這也是紀沉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