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我,你小子是活膩歪了。」
那男人一時被打得頭暈眼花,沒看清紀沉的臉,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這一年,紀沉干的都是體力活,一身的力氣。
那男人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不是紀沉的對手。
很快,那男人就被紀沉打趴下了。
那人求饒:「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也勸:「阿生哥,算了吧。他是城里來的大人物,我們得罪不起。」
紀沉充耳不聞,一副不打死他不罷休的模樣。
我的眼里閃過快意。
這個找我麻煩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岑寧的哥哥岑天明。
岑天明是個好色之徒,曾經脅迫我姐姐跟他在一起。
我姐姐抵死不從,還打傷了他。
岑天明惱羞成怒,聯合營銷號發了各種通稿黑她,說她道德敗壞,生性放蕩,勾引他不成,就惱羞成怒打傷了他。
因為這個原因,我姐姐被雪藏了兩年。
后來,她演了一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小成本文藝片,靠著扎實的劇本和出色的演技,她一舉打敗岑寧,成了影后。
本以為,她將撥開烏云見晴天。
成為影后的當天,她還給我打了電話。
她說:「眠眠,你看到了嗎?我現在是影后了,以后不會缺戲演了。等我攢到足夠的錢,就在這里買房,把你也接過來住……」
可她被岑寧害死了,還被紀沉掩蓋了她死亡的真相。
因為岑天明曾經發過通稿黑她生性放蕩,網友們從不懷疑姐姐死在幾個男人床上這件事的真實性。
此時,岑天明的女伴被嚇哭了,在不斷地勸:「別打了,天明哥快被你打死了。」
紀沉那雙殺紅的眼睛,才稍稍褪去了些許戾氣,漸漸停下了動作。
岑天明得以看清楚紀沉的模樣。
他像是活見鬼了一樣,睜大了眼睛:「紀沉哥,原來你在這里!」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岑天明的話,讓紀沉徹底停下了動作:「你認識我?」
4
岑天明點了點頭。
他注意到紀沉看他像是在看陌生人,意識到了什麼,死死地瞥了我一眼:
「好你個賤女人,趁紀沉哥失憶,就把他藏在了這個小漁村,還讓他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岑天明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我走了過來,氣勢洶洶。
他以為我會害怕。
事實上,我高興壞了。
他對我越壞越好,他越壞,紀沉會越心疼我,岑天明就會越倒霉。
我撲到了紀沉的懷里,嚇得臉色蒼白,眼眶更是委屈得發紅:「阿生哥,我沒有,我不是這樣的人,你別讓他打我。」
微風拂過我的發絲,露出臉頰上的巴掌印。
白皙的皮膚,讓巴掌印看起來紅得更加觸目驚心。
紀沉勉強壓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岑天明:「你認識我這件事先放一放,我們還是先來算一算你打眠眠的賬。」
紀沉沒再給岑天明開口的機會,一把抓起他的頭發,后腦勺砰砰往水泥墻上撞。
那灰色的水泥墻,很快就多了一抹血色。
此時此刻的紀沉,通身的戾氣。
在他身上,依稀能看到他曾經身為京圈太子爺時,行事是怎樣的張狂囂張。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圍觀群眾七手八腳地按住了紀沉,才結束這一場鬧劇。
我有些遺憾,紀沉怎麼就不把岑天明打死呢?
好想看一看,岑寧發現她的心上人,親手殺了她的哥哥,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一定很有趣吧。
沒關系,來日方長。
「別碰我的阿生哥,」我扯開了那些按著紀沉的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那雙沾滿的鮮血的手,「阿生哥,你沒事吧。」
紀沉渾不在意地笑笑:「沒事,這都是他的血,你今天嚇壞了吧。」
我搖了搖頭,看向了旁邊沉默不語的男人:「多虧了周野,擋在了我面前。」
紀沉這才注意到,我身邊還有個周野。
周野是我的鄰居,在漁村開了家民宿。
紀沉在外打工的時候,周野時常幫襯我。
大概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紀沉很不喜歡周野。
此時,紀沉面色有些不虞,還是對周野道了謝:「多謝,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周野神情平靜:「不用客氣,你快送眠眠去醫院。她剛剛受到了驚嚇,身體不太舒服。」
他又道,「攤位這邊有我在。」
說著,他低頭收拾起了那被岑天明砸得一片狼藉的攤子。
我感激地朝他一笑:「周野,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紀沉攬著我腰的手微微收緊。
我知道,他這是吃醋了,紀沉這人占有欲很強。
這樣也好,這意味著紀沉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岑天明。
而岑天明都來了,想來岑寧也不會遠了。
顧及我的身體,紀沉讓我在原地等他,他去把家里的電瓶車開過來。
「快點,」我依戀地看著他,「你不在身邊,我害怕。」
「好。」
周野看到紀沉走遠了,才走到我的身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道:「許眠,紀沉已經被人找到了,收手吧。」
沒錯,早在我撿紀沉回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紀沉的真實身份。
我讓周野不要多管閑事,他就真的當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