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力感從我心臟蔓延開來。
10 年來為了活下來,我對他百依百順。
我做夢都想逃出去。
他卻好像對我這個玩具上癮了。
在他高中畢業那晚,他突然問我,「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真的。」我騙他。
「那你想不想要我?」
「......」我繃住了。
那晚他吻了我,我不敢反抗,因為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吻我。
只是,這個吻發展到最后,他有些失控。
他把房間門反鎖,拆了監控,顫抖著把我摟在懷里,
「小魚兒,我好想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啊。」
「很丑,三個眼睛,兩張嘴......」
「好特別,好喜歡。」
「......」
一夜瘋狂,換來的是第二天,他爹把我關在地下室餓了三天三夜,
「你敢慫恿他拆監控,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怎麼放出去的,聽說陳嘉焰跟他爹大吵一架,見不到我就不肯吃飯,還自殘。
「他房間的監控我拆了,但我在他身上植入了心率監護器,你要是敢傷他一根毫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從那之后,我幾乎每天都跟陳嘉焰泡在一起。
他的心率監護器爆表了無數次。
他也一次比一次縱容我。
逛街,看電影,壓馬路......每次回來被他爹罵,他第二天照樣帶我去。
逃走的那天,我跟他說要去逛街。
在試衣間,我坐在他腿上跟他接吻,然后朝他腿開了一槍,快速飛奔出了試衣間,逃上了早就聯系好的警車。
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神情,好像沒有憤怒,也沒有震驚,甚至都沒有痛得喊叫,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找著我的方向。
「小魚,手痛嗎?」
去死吧!
如果不是為了跑路,我說不定下一槍就爆他的頭。
7
我在外面熬到下午六點才回家。
一回家,就看到客廳里美好的一幕。
陳嘉焰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借著陽光看書。
宋魚靠在他肩上玩手機。
誰能想到,這麼清冷矜貴的男人是東南亞手里沾滿鮮血的惡魔?
陳嘉焰并不是家里唯一的兒子,為什麼一個瞎子卻能得到老爸的獨家寵愛呢?
因為他大哥二哥都離奇地死了,后來他爸的女人多的是想靠懷孕上位的,無一例外死的死殘的殘。
我每次聽聞他家里人的死訊,卻看見他安靜地捧著盲文書,一臉淡定地計算那些復雜的公式,我都渾身汗毛豎起。
人畜無害的外表下,到底住著個什麼樣的怪物?
我強迫自己鎮定。
他根本就沒見過我的樣子,他不會認得我的。
我不過就看了他一秒,他像是有感應,猛然抬頭對上我的視線。
我有一絲心慌,卻依舊面無表情地去廚房拿飲料。
「你姐姐回來了。」
他提醒宋魚。
「哦。」宋魚看都沒看我一眼,抱著他,「你想喝什麼飲料,我去幫你拿。」
他看了我一眼,把書合上,溫柔道,「我去拿。」
「陳宴,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宋魚抱著他胳膊撒嬌。
他卻掰開她的手,站起身,直直地往我這邊走。
我本想快速的逃出廚房,但他腿長三兩步已經到了我面前。
我只好拿了一瓶檸檬水,站到一邊讓他,目光卻在搜尋廚房里一切可以砍人的工具。
比起我的緊張,他卻是那樣的淡定。
他笑了笑,走到冰箱面前,瞟了一眼我手里的飲料。
「檸檬水好喝嗎?」
我抿著唇,并沒有回他。
他也沒再問,拿了一瓶檸檬水,又問了宋魚要喝什麼,最后再拿了一瓶果粒橙,然后閑散地走出去。
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我才松了一口氣,拿著飲料往樓上走。
「你姐姐是啞巴?」他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宋魚。
「她啊,社恐,平時跟我們也沒話,你別多想。」
「這樣......」
沒有再聽她們的對話,我回到房間,關上門,反鎖。
8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晚上宋魚來了我的房間,對著我又是一巴掌。
「你別想裝個啞巴去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對你這種低級手段完全不感冒。」
這一次我抓住了她的手,沒讓她得逞。
「我勸你好好查查他的底細,不要一頭扎進去。」
我本來還想勸她,遠離陳嘉焰。
但她以這態度,我收起了自己的圣母心。
「我警告你,你別想從中搗亂!」
「他特別喜歡我,他說對我不是一見鐘情,他說跟我認識很久了,問我是不是失憶了......總之他要帶我去看電影,你說好不好笑。」
失憶?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
所以,陳嘉焰以為宋魚失憶了,才記不起以前的事了?
他把她當成我了?
我沉默一分鐘,突然豁然開朗。
這不算壞消息。
甚至是個好消息。
「看電影的時候給他買冰激凌吧。」我輕飄飄地說了句。
「我為什麼聽你的?」
「東南亞看電影不吃爆米花的。」
她還想反駁我,突然想到我之前就是被賣到那邊,好像又覺得我的話挺有說服力。
「那邊還有什麼習慣?你跟我說說。」
「我憑什麼告訴你?」
「爸媽給我的零花錢,我給你一半。」
「多少?」
「三千。」
我還是愣了一下,爸媽平時一個月給我 300,給宋魚的是 3000?
「那你給我 2000,以后不準再找我麻煩。」我頓了一下,「讓我回憶那段時光我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