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下巴:「你說得對。離婚之后,我至少能分走你的一半財產。」
顏亦澤怔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地問:「剛結婚,你就想著離了?」
我歪著頭:「不然呢?你養我一輩子嗎?」
他皺緊眉毛,臉色差得要命,半晌沒說話。
我繞過他,想回臥室休息。
他拉住我,用力向他的方向拽去。
我撞進他的懷里,聽見他在我耳邊說:「結婚證讓我撕了,離不了了。」
這姿勢過于曖昧,仿佛一側頭就能蹭到他的唇瓣。
我僵硬著不敢動:「撕了?」
他箍住我的腰,聲音悶悶的:「嗯。」
……顏亦澤怎麼這麼幼稚。
「那你知道,沒有結婚證也是可以離婚的嗎?」
「……」
他沉默了,片刻后放開我,扔下一句:「總之別想著和我離婚,我不同意!」飛速回了臥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竟然有幾分可愛。
我不禁失笑,又伸手摸了摸胸口。
心跳已經平復了些許。
今天我像是患了心律不齊一般,總是七上八下的。
但也不能怪我。顏亦澤的舉動,總會讓我多想。
就好像他是想認真地經營這段婚姻,而不是玩笑。
9
林玥芳知道了我和顏亦澤結婚的事,第二天就將這個消息傳遍了夏城的小圈子。
傳來傳去什麼說法都有,我也懶得理他們。
因為我要開學了,這個學期要準備畢設。
顏亦澤家離得太遠,上課不方便。我想搬去宿舍,他不同意,提出每天讓司機接送。
結果開學沒多久,就傳出了我家破產,我被包養的傳聞。
課間我能聽見前排的女生竊竊私語:「不是破產了嗎?怎麼還背香奈兒的包啊……」
「肯定是有人給買唄。
沒看天天有人開豪車接她嘛。」
我目光坦蕩地望過去,正對上張雯打探的眼神。
她夾在一群議論我的人中間,一言不發。
我沖她笑了一下,她眼神閃躲,匆匆收回視線,轉過頭去。
下午司機來接我,又碰上她們幾個,大概是故意,說話離我五米遠都能聽清:「光明正大地讓老男人來接,也是臉皮夠厚的。」
我看了看司機,他穿著西裝,收拾得很整潔,不過四十歲出頭,長得也算周正。
用「老男人」來形容,實在太不禮貌。
他面露尷尬:「夫人,要不我去解釋一下……」
我搖搖頭,對他報以歉意的微笑。
估計是張雯回學校提了我家破產的事情吧。
明明破產了,卻天天有豪車接送,也難怪他們會想歪。
臨近畢業,我懶得多生事端,而且靠老公本身也沒多光彩。
我上了車,路過她們身邊時,張雯一直看著車窗。
片刻后,我收到她的消息:「你還有些資料放在宿舍,記得過來拿呀。」
10
我以為張雯是好心,沒想到都是她設計的局。
拿完資料,我們一起去上課。下課時,她那邊突然吵鬧起來。我望過去,是她面露驚慌地在翻著背包。
周圍的人跟著著急:「你再好好想想,上次見到是什麼時候,什麼人碰過?」
張雯慘白著一張臉:「剛才在宿舍……晴晴拿起來看過。」
「顧晴晴?」
張雯點點頭,紅著眼睛就快哭出來了。
我則成了眾矢之的。
我甚至沒搞懂他們在說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你偷了張雯的東西?」
張雯旁邊的女生說著就要過來搶我的包。
我側身躲開,擰著眉毛:「嘴巴放干凈點。
」
「別裝了,張雯的翡翠玉牌丟了,最近一次只有你碰過。你家破產了也不能偷別人東西吧?那可是她家祖上傳下來的!」
「翡翠玉牌?她們家祖上傳下來的?」我幾乎要氣笑了,「該不會這麼巧,還是鳳凰的圖案吧?」
那女生非常肯定地點頭:「張雯都戴了兩年了,我們都見過的!」
我看向張雯,她抹著眼角將落未落的淚,不敢看我。
她竟然還戴了兩年。
我長嘆了口氣:「我包里確實有這塊玉牌,但它本來就是我的。」
它本是我和母親逛街時隨便買的,研究生報到那天和資料一起落在了宿舍,所以才逃過了資產清算。
剛才還是張雯提醒我,將這塊玉牌給我的。
我撥開人群,走到她身邊:「張雯,你說實話。」
張雯還在演戲:「晴晴,我知道你家現在困難,可這玉對我來說很重要,你還給我好不好?我可以借錢給你……」
「張雯!你不要這麼善良!為什麼要借錢給她啊!」
在周圍的勸阻聲中,張雯就像一朵搖曳的小白花,她抖著肩膀:「晴晴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忍不住冷哼:「我不缺錢。」
她眼神閃了閃:「晴晴你不用逞強,我知道你家破產了。」
我笑了一下:「可是我老公很有錢哎。」
沉默片刻,有人罵我:「不要臉!」
張雯不解:「可是、可是你還在奶茶店打工。」
我淡然道:「你看錯了吧。」
「不可能,那天我們還講話了,你不要再撒謊了!店員都沒換,她們可以證明。」
「那就讓她們證明吧,」我面無表情,「我的就是我的,不會變成你的。」
張雯不明白我為何如此硬氣,我們一行人去了校外的奶茶店。
店員對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也很驚訝,我倚在門邊,張雯抓住收銀的小姐姐,指向我:「她是不是這里的暑期工?」
我沖收銀員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