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沒有忘掉我,我還是蘇憶的寶貝。
「放她出來吧。」
聽見聲音,我抬頭去看,才發現蘇淮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光線很暗,看不見表情。
我有些怕蘇淮,往蘇憶懷里鉆了鉆,被蘇憶打開鎖鏈,抱了起來。
蘇憶給我洗澡,蘇淮就在旁邊看著。等我躺在柔軟的床上,聞著清新的空氣,我拉著蘇憶的手進入夢鄉。
我好累,我又好怕,好怕再被關起來,被戴上鎖鏈,像狗一樣,只有蘇憶可以讓我心安。
我聽見蘇淮在說「總算馴服了」,我太困了,我不知道他在說誰。
蘇淮很忙,我經常和蘇憶在家里,我很開心。同時,我也得了夢游癥,每晚莫名其妙地就在別墅里游蕩,直到蘇淮或者蘇憶把我抓回來。
我往蘇憶那邊蹭了蹭,身后蘇淮聲音低沉:
「靠過來。」
我不敢不聽,往他那邊挪了挪,被他一把撈了過去,攬進懷里。
我戰戰兢兢,不敢睡著,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蘇淮已經不在了,我又躺在蘇憶的懷里。
這幾日經常有警察上門,蘇淮在蘇淮就陪著我一起應付,我什麼話都不說,只要低著頭就可以了。蘇淮不在,我就一個人出去,也是什麼都不用說,只要低著頭就行了。
「哥,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殺那個警察?」蘇憶有些焦躁不安,「我總覺得最近風聲很緊。」
「沒事。」蘇淮云淡風輕,夾起一筷子茼蒿送到我嘴邊,我不想吃,他冷著臉,「不許挑食。」
我乖乖吃了。
蘇淮摸了摸我的臉:「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我最近要去一趟東南亞。」蘇淮對蘇憶道,「公司這邊你照看著,剛好你的腿那樣,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可以少去公司,多照看著寶貝,只要適時露面,為我掩護一下就好了。
」
蘇憶表情一變:「怎麼突然要去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蘇淮也不隱瞞:「那邊出現了我們倆的資料,我去處理一下。」
他笑了笑:「沒想到那邊居然還有熟人,我以為都死絕了呢。」
蘇憶有些緊張:「還是我去吧,哥你沒有我身手好。」
「你?」蘇淮看一眼他的瘸腿,冷笑一聲,「我還不至于要動用一個傷殘人士,放心,我比你有腦子。」
他捏了捏我的臉,自言自語:「怎麼不見長肉?」
蘇淮很快悄悄離開了,蘇憶給公司打過招呼后,繼續留在家里陪我。
可是少年人如狼似虎,或許,蘇淮應該打斷的不止蘇憶的一條腿。
深夜,我的夢游癥又犯了,蘇憶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摳墻皮。
「寶貝?」蘇憶的聲音帶著疑慮。
我被驚醒,一個不慎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一臉痛苦地坐在地上。
「沒怎麼樣吧?」蘇憶一緊張,顧不上研究我的墻皮,一蹦一蹦跳下來,輕輕一碰我的腿,我一聲痛呼,我的腿也摔斷了。
得,兩個瘸子。
為了照顧兩個瘸子,蘇憶不得不尋求援助,他不放心別人,干脆找了個又聾又不愛說話的老婆婆。
「阿花婆是我們公司保潔阿姨,從蘇安開創就在蘇安了,算得上是開國功臣了。」蘇憶給我介紹。
我抬頭看一眼她,她駝著背,不說話,就是笑,我有些失望,還以為有人能陪陪我了,我一個人真的好孤單。
看不到希望,我覺得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19
蘇淮那邊進展很順利,我變得越來越焦慮,整宿整宿睡不著,大把大把掉頭發。
蘇憶被嚇了一跳:「天呢,哥哥回來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把我的另一條腿也打斷!」
阿花婆也看出我的不對勁,她開始給我講故事,都是些封建地主、街頭新聞,蘇憶聽得不耐煩,我卻一坐一整天。
阿花婆說以前的地主會給房子里修機關暗道,有些是為了存東西當暗室,有些可以通到屋外去。
我趴在窗臺上往外看,蘇淮這麼小心的人,居然住的不是獨棟別墅?隔壁的房子和這里緊緊相連,這麼奇怪。
蘇憶靠了過來:「在看什麼?」
我心里一驚,胡亂扯謊掩飾自己的心慌:「我,有點想蘇淮了。」
蘇憶居然拿著手機,他得意地對手機里說:「看吧,哥,我就說寶貝想你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蘇憶將手機貼在我的耳朵上,我聽見蘇憶的聲音,溫柔繾綣:
「我也想你。」
蘇憶去了公司,我在靠近隔壁房子的房間里摸索,阿花婆提著掃帚去了門外掃地。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早在我裝作夢游的時候,就把里面翻了個干凈,可是今天,我選擇了敲擊和隔壁相鄰的那個墻面,仔細地辨別聲音。如果這面墻有問題,聲音一定是不一樣的。
我敲得小心翼翼,害怕漏過什麼不一樣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認真到后面的不耐煩,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聽信一個保潔阿姨的故事?
她或許就是講了個不知所謂的故事,我卻在這里像個傻子一樣敲個不停。
我一拳砸在面前的墻上,稍顯清脆的聲音讓我一愣,繼而精神一振,這里是空的!
我激動地再去拍墻面,只見面前的墻面裂開一道縫,緩緩向兩邊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