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時候我把鳳族和天族之主的神骨抽了，將他們廢成凡人，用鐵鏈銬住，牽到你面前來任你玩樂。」

「姐姐，所有違逆你的人都該死。」

他明明在笑，我卻莫名一陣發冷。

我無奈搖頭，裝作只當他所說是玩笑。

「好好好，我信你，快貼對聯。」

「好。」

「青木，貼歪了。」

「還是歪的。」

「姐姐，我第一次貼。」

「算了就這樣吧，明年可不許貼歪咯。」

18

人界夜晚有月光，九幽本就昏暗，一到夜里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今夜窗簾縫里卻透進一絲火光。

我覺得奇怪，掀開窗簾去瞧，不遠處的石山腳下竟有一個花燈集會，火樹銀花，照亮了周邊大地。

房門被人敲響，這般突然讓我無法提前察覺，只能是青木。

我剛開門，一盞荷花燈突然出現在眼前，青木的臉從燈后移出，笑容燦爛。

「姐姐，除夕快樂！」

我笑得溫柔，接過他手中的荷花燈。

「真好看，這燈是哪來的？」

他獻寶般領著我到了燈會。

「姐姐若是喜歡的話，這里還有很多呢。」

燈會里，妖魔們扮成凡人的模樣，有的賣燈，有的逛燈會，時不時眼睛裝作不經意瞟向我們，敢怒不敢言。

「我聽說，凡間過節會有燈會，我便造了一個，姐姐，你喜歡嗎？」

他期待地望著我，花燈的燈光映在他的眼中，亮晶晶的，溢滿了柔情。

「喜歡。謝謝你，青木。」我唇角彎起，望向四周的眼間皆是愉悅之情。

天空乍響，我抬頭看去，瞧見一朵朵絢麗的煙火。

「青木。」我驚喜喚他。

「姐姐，除夕快樂。」

他同我靠得很近，我能感覺到他此刻的舒心和柔軟。

我輕擁住他，他將頭埋在我的發間，低喃說著日后的事。

他的身體越來越放松。

在察覺到他徹底放松后，我凝聚創世神力將金簪扎進了他的心臟。

「啊……」他滿臉震驚，痛苦慘叫。

空中的煙火瞬間消失，滿燈會的花燈與妖魔化作黑煙。

那些妖魔，竟都是他用魔力幻化出來的。

我額間上古神印顯出，萬縷金光照亮了九幽。

他瞧見我的神印，眼神發癡。

「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我一掌把他拍至地上，吟咒封印將他壓在了原地。

「姐姐，你為何不理我？」他仿佛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見我不回應他，聲嘶呼喊。

我目光寒涼，繼續施加咒印：

「上古十二位創世神，十位死于你手，你的姐姐早在你殺她好友、屠她子民后，就和你斷絕關系了。」

他瞳孔微沉，眼底陰戾彌漫，嘶啞的聲音充滿了病態的偏執：

「姐姐有我不就夠了嗎？為什麼要對他們笑，他們憑什麼和我在姐姐心目中占的地位一樣？」

「那些廢物人族和卑賤下妖總讓姐姐操心，留著他們做什麼？對這世界有何用處？」

「姐姐，為什麼你總要管他們，同我在一起不好嗎？」

「在九幽這些時日，難道你對我一絲情意都沒有？」

我不為所動：「可笑，你這般罪大惡極之人，也配談情意二字。」

他發現我對他絲毫沒有情意，面上總算有了慌色，發瘋掙扎起來。

可為時已晚，封咒已成。

他怒極，朝我嘶吼：「我乃不死之身，你永遠都殺不了我，總有一日我會突破封印，屠盡三界。」

「既然你對我無情，那我就讓三界來為我們陪葬。」

「不會有那日。」我幻出扶生劍，灌以神力注入天道結界，地母娘娘所留創世神力如受召喚一般涌入我的仙身。

昏暗在九幽這一刻亮如白晝。

接收完神力后，我收回劍，轉身便走。

「下次再見我會讓你魂散天地，再無來生。」

19

天門外依舊金光萬道、紫霞翻滾，一派圣潔仙境的模樣。

我走上登天長橋，盤旋在其上的仙鶴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尖聲鶴唳，飛入紫霞之中。

天門有九根大柱，其上都纏繞了金鱗耀日赤須龍，每條金龍之下站了一位守門士兵。

瞧見我，九人皆驚。

「凌云，你怎麼回來了，快走。」

「我聽說你跳進了弱水，身上可有受傷，我這有些仙藥。」

……

「謝謝，我已無礙。」

我淺笑道謝。

天門正中有一雕像，乃上古封神后所刻，天帝居中，龍、鳳、麒麟、九尾狐四大神獸簇擁輔佐。

這雕像，召示著天界神族的地位。

我幻出扶生劍，一劍將雕像從腰斬斷。

「去告訴天帝我回來了，他該退位了。」

神族召集得很快，沒一會，天兵打頭陣，五大神族皆出現在天門。

天帝乘坐赤龍帝輦騰云上空，大顯威儀。

「魔女，你竟還敢回來。」

鳳族族長傲氣十足地站在騰云之上，望向我的眼神帶著輕蔑和殺意：

「同妖魔講這麼多做什麼，既然來了，今日便別想活著離開。」

麒麟族的大長老夫人恨透了我，咬牙切齒道：「魔女，你殺我夫君，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同他夫君一樣是個爆脾氣，提劍便殺了過來。

「魔女。」我冷笑一聲，額間神印顯出，輕揮袖子，金光與白色劍意相撞，大長老夫人被金光束住動彈不得，手中的劍泄了神力，微微顫抖起來。

「怎麼，神族中人瞧不出我額間神印為何物？」千萬縷金光由神印中溢出，天門外紅紫霞忽然猛烈翻滾，藏于其中的仙鶴們引頸鶴唳而出，盤旋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