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什麼，面色發白。

「凌云，你……」

「我是故意挑這個時間上九重天的，被神族誅殺理所應當。」

我的語氣越發泛冷：「你是現有秩序的維護者，我是顛覆者，我們天生就是敵對的。」

「好大的口氣！」鳳族長老甩出一根羽劍，帶著殺意直朝我而來，羲玄出劍幫我擋住。

這一劍用的是十足十的神力，他雖擋住卻也受了內傷。

見他這行為，我忍不住蹙眉。

「你不必如此。」

他依舊擋在我身前，聲音悶悶的：

「我無法看你身處險境，就算你再不想欠我人情，今天我也會安全護送你離開。」

愛情總讓人喪失理智，鳳凰、麒麟、九尾狐、龍族四大上古神族的老家伙們都快要聚齊了，他還是沒有明白現在的情況。

能入天道結界者只有創世之神，創世之神一出必然要顛覆現有秩序，重定法則。

「想來天儲歷劫，天族定是一路保駕護航，舍不得你吃什麼苦。」

「今日，便由我來為你修補情劫的空缺。」

說罷，扶生劍凝力，從他身后一劍刺穿了他的右肩。

他捂著肩膀，不敢置信地回頭望來。

「凌云，為什麼？」

我毫不留情抽出劍，鮮血噴涌而出，在他震驚又無法相信的注視下，一掌將他推至天帝方向。

這過程太快，明凌反應過來剛想追問我，我一掌將他打暈，推到了麒麟族陣前。

還是欠下了債。

14

沒了羲玄與明凌擋著，神族不再有任何顧忌，下令讓天兵朝我攻來。

我額間的神印釋放出天道神力，細指一彈，周身圍過來的天兵皆被擊暈。

「不必用天兵來試探我，膽子大些，自己上。

」

瞧見我額間神印，神族眾人面色大變。

「上古神印，天道竟然真的選擇了她。」

「她必須死！」

麒麟族大長老是個火爆脾氣，提著刀就朝我沖了過來。

這位大長老是個妻奴，當年追妻陣仗鬧得很大，他夫人與凡人男子相談甚歡，他轉頭便引妖魔屠了一城三縣。

他夫人與谷神師出同門交情甚篤，他因為吃醋讓人界夏日飛雪凍死天下作物，下界百姓饑寒交迫，民不聊生。

事情敗露，長老夫人怕他受天道懲罰，跪在九重天求情。

「一切皆因我而起，若真有因果輪回，天道報應，就全報應在我身上吧。」

大長老聽到這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兩人在九重天相擁熱吻，這種愿為對方承受天道報應的行為，感動了整個天界，兩人的愛情故事為神族后人歌頌。

用無數人命作基石堆起來的愛情，竟然被歌頌學習。

你的因果報應，現在來了。

創世神力與我的凌云劍法結合后神力強得恐怖，能直接破開他的護身結界。

不過一個回合扶生劍便刺進了他的心口，他還未來得及求饒，劍上的天道之力凝聚，震碎了他的仙身與神魂。

天地異相突起，星宿黯淡。

上古天神隕落。

「大長老！」麒麟族眾人暴怒，群起而攻，其余神族也加入了戰場。

在我又殺了三個神族長老后，各族的族長趕到，面對這群老東西我知道自己沒有勝算，所以并不戀戰，想著殺出突圍逃去冥界。

他們到來后，神族眾人有了主心骨，變得更為團結，我一時無法突圍。

以天帝為首，五族最強者將我圍住，五神互相配合。

我剛躲過天帝的壓山掌，又以劍迎上了鳳族族長的翎劍，還未來得及反擊，兩條白色的龍牙鉤沖破我的護身結界，在我雙肩扎出了兩個血洞。

龍族族長突然使力，我的身體幾乎要被撕裂，痛得泄了神力，摔在九重天的階梯上。

五神高高在上俯視底下的我，神情蔑視。

「秩序的顛覆者，真是好大的口氣。」天帝冷聲諷道。

我捂著肩上的傷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若我只是口氣大，他們四個沒來之前你為何只敢躲在其他四族的后面？又為何只敢以多欺少，有本事單挑。」

龍族族長重扯龍牙鉤，雙肩的血如溪流般汩汩流出，我疼得慘叫，捂著肩膀癱在血泊中。

他唇邊笑容邪魅：「妖魔現世人人得而誅之，你既然想當顛覆者，我們自然要以最大的誠意迎接你。」

「禍亂三界的是你們，你們才是這世間的妖魔。」

見他們放松了警惕，我雙手抓住龍牙鉤，用力一扯生生將其從血肉中拔出。

手持扶生劍突然攻向首位較為薄弱的弱水方向，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縱身一躍，跳入了弱水之中。

弱水被稱為死寂之地，河水之中生靈盡滅，無論神魔一但落入便會被灼體蝕魂，身死道消。

它由天界流往幽冥，據說它的盡頭是九幽之地邊界。

一入弱水，全身灼熱燒痛，皮膚在它的腐蝕下潰爛焦臭。

我緊緊抓住地母娘娘給的金簪，靠著它的神力抵擋弱水的侵蝕。

弱水沒有浮力，我撐著一口氣不知在河底走了多久。

我不敢停下，因為怕一停下便再也起不來。

河水開始變淺，聽到了無數怨魂的哀號，我知道到冥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