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我偷她神釵,可我的屋子與囊袋比外頭空曠的院子還要干凈。
她雙眼凝著怒意,質問道:「你便是用這副無欲無求的假模樣勾引太子的嗎?」
她已被私情沖昏頭腦,沒了任何思考能力。
我頭也不回,關門閉戶。
她還是沒有放棄找事,幾日后,有妖魔攻上天界,天將奉她命召我入兵營。
我一打聽,原來月神收的那個小徒弟,是由已故風神殘留的一縷神力開的智。
月神收她為徒,想的是以她身軀承載風神元神,以此復話風神。
那小徒弟知道真相后便逃去了九幽之地,染上魔濁之氣墮了魔,如今帶著妖魔們攻上了天界。
我趕到時,妖魔們已被天兵天將趕下了界。
人界百姓身無法術,妖魔肆虐,生靈涂炭。
一女子飄于空中,魔氣繞身。
她手執一把漆黑的魔刀,雙眸中是刺骨的恨意,大聲高喊著月神的名字。
「月眠,滾出來受死!」
「你若再不出來,我便屠盡三界四海,讓全天下替你陪葬!」
真是有病!
他對不起你關三界四海什麼事,這也能成為你濫殺無辜的理由?
6
天族太子迎戰瘋女人。
我幻出扶生劍,同天兵一起下界殺妖魔。
妖魔們在九幽困了萬年,一經放出,瘋了似的無目標攻擊人,橫尸遍野。
月神終于肯出現,他言語中滿是失望,大聲斥責那瘋女人。
她聽完月神的話后更加癲狂,以肉身獻祭魔刀,周身魔氣瘋長,人界的妖魔們力量迅速增長。
我受不了了,不再隱藏實力,催動凌云劍意,帶著印在其中的天道之法,破開了魔氣,捅穿了她的后背。
「不……」月神慘叫一聲,飛身抱住那瘋女人。
「玉兒!」他瞪向我。
「你為什麼要傷玉兒!」
有病!
我又捅一劍,正中她胸口,月神施法朝我攻來,我翻身閃過,回頭又補了一劍。
這才放心。
應該能死透了吧。
在月神的痛哭中,我淡定收走魔刀。
7
魔刀上的魔氣碰上精純的神力后便弱了下來,我定身打坐,想用神力封住這魔器。
兩相博弈間,另一道精純神力注入,天族太子羲玄飛至我身前。
我二人同心協力,暫時封住了魔器。
那邊,月神耗神力在延長懷中女子的生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互訴情意。
「小玉,是我錯了,我愛的人是你。」
聽得人反胃。
我正要走,被羲玄喊住了。
「凌云仙子。」
我轉身,朝他望去。
他頭束鑲珠玉冠,眉間神印隱泛金光,生得英俊非常。
見我轉身,他彎唇微笑,雙眸晶亮,明黃的仙袍隨風飄揚,襯得道骨仙風。
「仙子可還記得在下?」
我細想了想,道:「殿下可是認錯了人?」
「孤不會認錯。」他言語篤定。
「三百年前孤下凡歷劫,在昆侖山下仙子曾救孤一命,孤慕念至今,無法忘懷。」
沒想到這太子還挺懂感恩。
我面容淡然,道:「濟人扶弱乃修仙之人應盡之事。」
「仙子心懷天下,孤明白,孤也是蕓蕓眾生之一,孤想問仙子,心中可否也為孤留一塊地方。」
說得如此直白,我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凡歷劫是為了讓他歷經七苦,堪破紅塵,他倒好,陷入了情愛之中。
如此定力,怎配做未來三界的帝君。
我冷下聲音。
「殿下說話不動聽,以后還是少說吧。」
8
大戰后,我留在人界救治受傷的百姓。
那天那番話似乎讓羲玄受到了傷害,他的好友麒麟族少主明凌特意下界來找我。
「你就是羲玄念了三百多年的凌云仙子,倒真如他所說風華絕代,清麗無雙。」
「我是替羲玄來的,他未涉情愛不懂同女仙交流,說話唐突了些,你莫要怪他。」
「羲玄幾乎是神族所有女仙夢寐以求的仙侶對象,你為何會拒絕?」
他聒噪得很,又說了一堆羲玄如何如何好的夸贊。
「凌云仙子,你覺得羲玄如何?」
身為天儲,人界遭此大難他從未來看過一眼,反而沉溺在少男心事里。
我能覺得如何?
我忙著救人,并不搭理他。
他也不著急,睜著清澈的大眼睛跟在我身后。
來看傷的大多是窮人,家里人傷得重,沒錢去醫館,聽說這有免費冶療的,都往這趕。
有一戶,當家的男人死了,大女兒毀了容,小兒子失了條腿。
聽說了有免費冶病的地方,母女倆讓小兒子躺在床板上,用繩子拖了兩天才趕到我這。
到的時候,繩子已經勒進了肉里,雙手和肩膀都被磨得血肉模糊。
她們卻像沒有痛覺似的,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希望別人能讓她插隊。
「求求你們了,我兒子快不行了。」
可是,排隊的人中,誰的親人病情不是十萬火急的呢?
就算她磕得頭破血流,也沒有人會讓出位置。
明凌作為麒麟族少主,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沒見過什麼疾苦。
見凡人這麼痛苦,他再也無法繼續旁觀,提出要用法術為凡人冶療。
「在人界私用法術觸犯天規。」我傳音提醒他。
「他們遭受的是無妄之災,我于心不忍。
」他說得正義凜然。
「神仙施個法術便能救他們,你猜為什麼一直沒人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