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李玉正一臉嫉妒的望著我們倆。
她接受不了媽媽與我親近,生怕媽媽以后與我走近。
于是,在媽媽為我去買菜時,李玉摔碎了我的娃娃,并且弄壞自己的鋼琴,然后跑出去哭著跟媽媽告狀,說我嫌媽媽偏心,送李玉的禮物是一架大鋼琴,而送我的卻只是個破娃娃,正在家里發脾氣,把娃娃給摔碎了。
等媽媽趕回來,只看到壞掉的鋼琴和一地的碎屑。
媽媽怒了:“李多,虧我還對你心存愧疚,你就是死性不改!”
自那以后,媽媽再也不愿意跟我親近,看到我就皺眉。
我解釋,可媽媽不聽。我靠近,媽媽就走開。
最后我一點點的撿起娃娃碎屑,花了很長時間將它修復粘好,珍貴的收藏起來。
媽媽將娃娃貼在臉上,喃喃自語:“小多,是我誤會你了,原來你是這麼在乎媽媽送給你的禮物……”
驀的想到這些年對我的那些虧欠與誤會,媽媽繃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娃娃下面,還壓著一張流產手術通知單。
陳言心一跳,拿起手術單。
日期是半年前,正是陳言向我提分手,為了李玉罵我惡毒的那天。
半年前,我懷孕了,有了陳言的孩子。
就在我滿心歡喜的幻想著我們的以后時,陳言毫無征兆的移情了李玉。
我不解,跑去問,卻看見陳言抱著李玉在接吻。
我當時就惡心得吐了。
陳言放開李玉,嫌惡的望著我:“李多,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你爸媽都跟我說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自私惡毒!”
我整個人懵了,我不知道爸媽在他面前又誹謗了我什麼:“陳言,你別聽他們的……”
陳言拉開李玉衣袖,展示給我看。
李玉手臂上,滿是青青紫紫的印記。
陳言怒道:“李多,小玉是你姐姐,身上還有病,你能不能不要對她那麼惡毒?”
望著李玉暗地向我投來的挑釁目光,我忍不住了。
“我沒有,那些都是她自己弄的,和我沒關系!從小到大,她經常用這種手段陷害我……”
“果真是他們所說的,撒謊成性,死不悔改!”陳言狠狠推開我。
我沒防備,一下子撞到桌子上,肚子被桌角撞得生疼。
“陳言,我肚子疼,我懷孕了……”我臉色蒼白,小腹疼得要命。
一旁李玉忽然哭了:“阿言,你不要生小多的氣!從小到大,她經常各種裝病演戲,我都習慣了!”
以為我是在演戲,陳言看也不看我一眼,牽著李玉的手離開。
過后還是我自己打的120,叫蘇悠過來陪我。
那個孩子,就是那個時候沒的,被陳言給親手殺死的。
捧著流產通知單,陳言整個人瞬間被抽走靈魂:“原來小多說的是真的晚.晚.吖,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
下一秒,陳言捂著臉,淚水從他手指間滑落:“是我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看著下面悲痛的三人,我以為我會跟著一起痛,沒想到,我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或許是痛得太多,我早已經麻木。
死對我來說是解脫。
最底下,是一本日記本。
爸媽和陳言三人,誰也沒有勇氣去拿起那本日記本。
上面的這些零星物件,他們已經意識到,過去那麼多年里,因為李玉的栽贓陷害,他們對我的誤會與虧欠有多深。
僅僅幾個小物件,就能暼出我曾受過多大的屈辱與傷害,那這本日記本里,究竟有多少他們不能承受的真相?
最后,還是爸爸緩緩伸出手,拿起日記本。
再次回到醫院時,他們三人看李玉的眼神都變了。
李玉有些慌張,強作鎮定:“爸,媽,你們都怎麼了?找到小多遺物了嗎?”
見爸媽不理,李玉又轉向陳言:“阿言,小多遺物中是不是有很多關于我的不好?她這人從小就愛栽贓說謊,你們都不要信——”
“啪——”一巴掌狠狠打到李玉臉上,是把李玉從小就捧在手心里的爸爸。
“李玉,從小到大,你到底對小多都做了些什麼?你究竟還隱瞞了我們多少事?”
李玉捂著臉,慌了:“爸,你在胡說什麼?那些都是李多做的,我可是你最愛的女兒啊!”
媽媽仿佛枯朽了般:“是啊,你是我們最愛的女兒。可我的小多呢,從小到大,她又受了多少委屈與傷害?她死的時候,究竟有多痛!”
死時究竟有多痛?
那個男人侵入我的身體,瘋狂凌虐著我,然后一刀刀在我身上劃。
聽著電話里我媽叫我永遠都不要再回家,男人陰冷的笑了。
“連家人都不要你,你活著還有什麼用?”
然后他一邊用力撞擊著我,一邊用刀在我身上一片片切割,直到我徹底被分尸。
我痛哭,我慘叫,我連折騰都沒有力氣。唯一的力氣,用來給我親愛的媽媽打了最后一通電話。
可也是那通電話,徹底葬送我的活路。
見媽媽這種失了魂的樣子,李玉心慌:“媽,李多她死了還想陷害我,你們要相信我!”
爸爸將日記本猛的砸到李玉身上:“你還在狡辯!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
日記本硬角砸到李玉額頭,李玉額頭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