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嬌嬌只軟軟地哭著,余光意有所指地看著我。
我太熟悉這個口吻了,每一回只要夏嬌嬌哭,那我的兄長和爹爹都會偏心于她。
只因為我是姐姐,我就要忍讓。
我爹的目光也凌厲地看向我:「溫嫻,你作為姐姐,在家不好好照顧妹妹也就算了,竟然還和妹妹鬧矛盾,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揚起藤條眼看著就要甩向我。
小翠在旁邊趕忙清了清嗓子:「寒心……」
夏嬌嬌這才啞著嗓子說出話:「爹、兄長,都是我的錯,我不好!是我故意推姐姐下水的,是我做的。」
我爹傻眼了。
「你說什麼?是你做的?」
夏嬌嬌哭得一抽一抽地,余光瞥到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牙:
「是的,爹爹,是我做的,因為、因為我嫉妒姐姐能嫁給太子。」
夏嬌嬌一字一句地說完,我爹手上的藤條氣得揮下去。
「糊涂!嬌嬌你糊涂啊!」
我的兄長急了眼,單手握住那藤條,眼里滿是心疼:
「爹!嬌嬌妹妹身體柔弱!」
「要懲罰,我就陪著嬌嬌妹妹一起受罰吧,她身體不好,怎麼能受這麼重的藤條家法?」
5
我爹看了一眼夏嬌嬌那小身板皺著眉頭:「也是,嬌嬌畢竟不像溫嫻一樣,罷了,這一次嬌嬌也算知錯了,就罰你兩天不可出門,小懲大誡,下次不可再犯了。」
夏長澤比夏嬌嬌還開心,他溫柔地扶著我妹妹:「嬌嬌妹妹,沒事吧,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怕,我會護著你。」
我在旁邊抱著胳膊,袖子里面是我的 98k,我有點心寒。
上一回我在家祠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里面都露出了白骨,可是夏家上下沒有一人為我說話。
夏長澤甚至還向爹提議不給我吃喝,餓我個三天三夜,能讓我長長記性。
我知道,夏長澤和我爹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是我的袖子在隱隱顫抖,怎麼辦,要不都殺了吧,好想都殺了。
我的小翠又在旁邊朝夏嬌嬌使眼色,然后繼續:「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是……」
夏嬌嬌臉色大變,然后立馬拽住我爹的衣角:
「爹!爹!你抽我吧,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我不教爹之過!你還是抽我吧!」
我爹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夏長澤也不理解,剛要說話。
夏嬌嬌急瘋了,抓了一把泥巴塞住了夏長澤的嘴。
「你閉嘴吧。」
「爹,你今天要是不打我!你要是不打我,我就去外面說爹你養了十八房外室……」
我爹大驚失色,揚起藤條不等她說完就狠狠地甩了過去。
「畜生!」
夏嬌嬌被打了。
她被打得皮開肉綻,站都站不穩。
起身的時候她的丫鬟在旁邊扶著她,她不服氣地看著我。
在經過我的時候,她小聲咬牙:「姐姐,這下你滿意了?」
「滿意,但不多……」
夏嬌嬌瞪大眼睛看著我:「夏溫嫻,我勸你別貪得無厭。」
我的丫鬟小翠在旁邊清了清嗓子:「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
夏嬌嬌立刻變了臉,一瘸一拐卻跑得飛快。
我趁機小聲問小翠:「小翠,你剛一直說寒心幾個意思?」
小翠咧開嘴:「二小姐給了我銀子,讓我在您想嘟嘟嘟所有人的時候提醒她一聲,我說要是大小姐您想殺人,我就在旁邊唱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是嘟嘟嘟 98k。」
我沉默良久,給她比了一個六。
6
夏嬌嬌回房了,夏長澤沒給我好臉色。
「你剛剛和你丫鬟嘀咕什麼呢?你是不是威脅嬌嬌了,夏溫嫻,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你真是不配當姐姐。」
我剛要說話,小翠比我說得更快:「鑰匙十塊錢三把,你配幾把!」
夏長澤眉頭一皺,伸手數了起來:「三、三把?」
小翠在旁邊皺著眉頭大驚失色:「真誠果然是永遠的必殺技。」
夏長澤:「?」
我和夏長澤還沒厘清小翠的話,下人就已經急匆匆地送了帖子過來。
「蕭衡太子殿下來了,他還帶了禮物,說是歉禮。」
我爹立馬笑了一聲:「不管怎麼說,女兒,蕭衡對你是極好。」
夏長澤冷哼一聲:「還不快點出門迎接,還愣著干什麼!」
我卻冷笑了一聲:「我要和離。」
我爹一聽火氣上頭,想要給我一個巴掌。
恰好,蕭衡在這時走了進來,他親眼看著,眼皮一跳。
「伯父!」
我爹這才收了手。
蕭衡在旁邊蹙眉:「溫嫻,你沒受傷吧,有孤在,沒人能欺負你。」
小翠在旁邊小聲嘀咕:「大小姐,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啊!」
對,小翠說得對。
這個男人,不值得信任。
我爹訕笑了一聲:「溫嫻這孩子不聽話,竟然說什麼和離,你看這……」
蕭衡的臉色有些僵硬了。
他分明有些氣惱:「夏溫嫻,孤親自來找你,孤說要休了你的話不過是氣話,和孤回去,別鬧脾氣。」
我下定了決心:「我要和離。」
蕭衡似乎聽到了不可置信的話,他臉色難看,終于暴露了:「夏溫嫻!就算你想要與孤和離,也得把你身上帶的危險武器交予孤。」
他低聲道:「那些東西,包括你在水下是如何發現的,也統統都告訴孤。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孤饒你一命,否則,要是讓旁人發現,你必死無疑。
」
我看著他,緩緩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