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哪個都沒相中。」
我還沒來得及跟時令說我有對象了,身后猝不及防地傳來熟悉的聲音,清冷又霸氣。
差點把我的魂兒給嚇出竅。
「對吧?」
后面這句顯然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我整個人石化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麼尷尬的場景怎麼就讓我碰見了?
正當我一個頭兩個大時,時令還給我火上澆油。
「你誰,我給我妹介紹對象,關你什麼事兒,」時令看著不速之客,揚起下巴,「趕緊去給病人看病,別杵這兒了。」
又一道雷狠狠劈了下來。
讓我當場死了得了!
兩個人齊刷刷地看著我,氣氛詭異得很。
當著時令詫異的目光,我毫不猶豫地站到沈霽身旁,給他正名:「哥,沈霽沈醫生,我男朋友。」
時令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盯著我怒道:「時祎,你知道的,除了醫生,哪個行業都行。」
他這樣不顧形象的樣子,絲毫與他高冷男神的人設沒有半毛錢關系。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時,溫樂拿著交費單跑了過來。
她以為時令被私生飯圍著了,像母雞護崽一樣地要去護他。
看到是我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是時祎妹妹呀。」
「溫樂姐,這里交給我吧,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溫樂看了眼時令,見他沒反對,把交費單遞到我手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給遙姐打,都可以。」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晚上。
「那小子,過不了叔叔那一關,趁早放棄吧。」時令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麼。
這也是為何我沒跟他說,也沒跟爸爸說我戀愛了的原因。
「我打 10 塊錢的賭,那小子連你家門都進不去。
」
時令見我聽不進去,也很無奈。
「哥以后什麼戲都接,就算是犧牲色相,掙錢也能養你一輩子。」
我替他掖好被子,跟他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他就是,我一直忘不掉的人!」
時令閉上眼,偏過頭,煩得緊,不想看見我。
「哥,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時令嘆了一口老氣,煩躁地拉上被子:「沒結果,趁早抽身!」
6
翌日傍晚,我下了班,提著美食去醫院照顧時令。
他受傷住院的消息在網上傳開了,人也從急診轉到了單人病房。
我上去的時候,走廊擠了很多他的粉絲,我不敢貿然進去。
直到保安將粉絲驅散,我才過去敲了敲門。
「哥,是我。」
給我開門的是時令的朋友——荊童。
荊童——電競圈炙手可熱的小生,他所在的團隊曾拿過全國冠軍,東亞地區電競錦標賽的冠軍。
我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呢,還是因為時令。
他上個月一部古裝戲殺青了,與朋友組了一個戶外露營的局,剛好是周末,就把我也叫上了。
荊童瘦高瘦高的,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是我見過的單眼皮卻把眼鏡戴得很有韻味的男生。
他還問我打不打游戲,對職業電競有什麼看法,我已記不清自己曾同他說了什麼。
但他對我頗為照顧,是個不折不扣的暖男。
「荊童?」
兩人相視那一眼,荊童有些害羞地低著頭,往后退開,讓我進了病房。
除了躺在病床的時令,還有程遙(時令經紀人),溫樂,時令圈內好友葛一川。
幾個人齊刷刷地盯著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只好訕訕地笑著,與他們打著招呼:「遙姐,樂姐,一川哥,你們都在呀。
」
在他們的注視下,我每一步都邁得無比沉重。
好像有個千金重的鏈子拴在我腳上。
都別盯著我干嘛,我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猩猩,也不是街上耍猴的。
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你們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那個,我過來給我哥送點吃的。」我把食袋子伸在前面,示意我過來的目的。
「好久不見,時祎妹妹。」
程遙看著我,笑得很甜,而后回頭瞥了眼床上的時令,晃了下手機:「200 塊錢,記得轉我。」
看到時令吃癟的模樣,葛一川哈哈笑了起來,還不忘跟我解釋:「是這樣,你沒來之前,你哥和程遙打賭下一個進來的人是誰,程遙贏了。」
時令拿出手機,一通操作,然后把手機扔一旁:「轉過去了。」
程遙笑著收了錢,高興地看著我:「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我聽得云里霧里的,都什麼跟什麼呀!
溫樂過來接過我手中的食袋,目光在我和荊童之間來回看著,意味深長道:「時祎妹妹,荊童有事想跟你說,你倆去聊聊吧。」
我立刻察覺到時令把我賣了,腦海中篩著他給我準備的相親名單。
荊童不在里面,心中的警戒放松了不少。
我給時令使眼色:
「這是怎麼回事?」
他朝我努努嘴,用眼神回我:
「去吧去吧,哥不會害你。」
于是,我半信半疑跟著荊童來到住院部樓下的小花園。
晚間,有很多病人和家屬在此散步,我還看到一個穿病號服的老爺爺在花園中央的空地上打太極拳。
兩個人圍著小花園轉了一圈,荊童還是沒說話。
可一直轉圈也不是事兒啊,我只好先開口:「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兒?」
荊童這才停下腳步,有些僵硬地轉過身,與我面對面,伸手扶了下滑落的鏡框,抬眼看著我,囁嚅著唇角,卻緊張得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