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報警了,很快就會來人,如果不想被抓,我勸你們就此停手。」
聞言,其中三個男人站起來一步步朝我靠近,譏諷道:「呵……報警?你覺得是他們來的更快還是我們扒光你更快?」
「老子今天就當著你的面玩她!」
「似乎……你長得比她還有好看,或許,玩你會更刺激些……」
說著他猛的靠近,我手中的棍子因為下意識的反應朝他揮了過去。
后來,我第一次見識到男女力量的懸殊。
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走進這里。
15
比警察先趕到的是江行止。
他穿著單薄的襯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青筋微微凸起的小臂,像一只優雅狠戾的獵豹一步步走近。
當時我已經因為掙扎而砸傷腦袋,所以看見他時一度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他看著我輕輕說了句:「別怕。」
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
之后的事,我只記得自己忍著不暈倒,用衣服包住那個女孩將她拼命抱進懷里,不停地安慰她:
「別怕別怕,老師在,沒事了沒事了……」
江行止將我們護在身后,與那四個男人扭打在一起,混亂中,我看見他將其中一個掐我臉撕我衣服的男人手腕直接掰折了。
見狀,那個黃發男人掏出一把水果刀朝我的方向猛扔過來,然后他們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幾乎是本能反應,我用自己的身體將女生護住,下一刻,我被人從身后抱住,耳邊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鮮血味迅速蔓延開來。
我驚懼地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瘋了般往下流。
他沒讓我回頭,保持著后背抱我的姿勢,在我耳邊虛弱地說了聲:「別怕,沒事了。」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我再也控制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醫生說那個女生受的都是皮外傷,但江行止因失血過多還沒醒。
兩天后,通過我手機里的視頻,那四個男人被成功逮捕。
江行止也醒了。
我向學校請了假,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
江楊過來的時候我正在給江行止削蘋果,快要削完時身后突然出現一個幽幽的聲音:
「哇,趙老師,你削成這樣,誰能吃得下啊?」
我低頭看了眼果肉被削掉一大半,成了不規則體塊的蘋果,不得不承認,我技藝確實有限。
然而下一瞬,手中的蘋果突然被正在看文件的江行止拿走,他神色自若地咔嚓咬了一口。
江楊將手中的保溫桶往桌上一擱,朝江行止道:「行,當我沒說,這是我媽讓我送來的骨湯,記得喝。」
等人離開后,江行止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我:
「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咬了咬唇,我壓著心底的酸脹啞聲開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后來才知道,他會出現是因為我無意中撥通了他的電話。
「不是故意打給你的,但我真的很感謝也很慶幸,你能出現。」
初冬的風從未合嚴實的窗縫中鉆進來,刺骨的涼,我起身過去剛碰上窗臺,身后傳來江行止低低的聲音:
「你大概不知道,我比你還要感到慶幸……」
16
半個月后,江行止終于可以出院了。
就在我忙前忙后辦理出院手續時,在電梯外撞到了一個人,剛要道歉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段云修。
他扶著我的肩膀低頭看了眼我手中的東西,蹙眉問:「你生病了?」
掙脫他的手,我后退半步:「不是,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他拉住我的手腕,冷笑道:「趙許許,我出現在這里,你就不愿多問一句我怎麼了嗎?」
我抬頭看著身穿病號服的他:
「我不想知道。」
當初畢業后,他留在了另一所城市,而我回來卻也沒再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除了逢年過節,幾乎和他都不會再見面。
但前幾天在和我媽的電話里,倒是聽說他因為工作的調動回來了,還在飯局上將自己喝進了醫院。
聞言,他咳嗽了幾聲,低啞著聲音問:
「已經三年了,趙許許,我已經把那三年還給你了,你為什麼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
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他就算是再等我三十年,我也不會回頭。
「許許。」
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我下意識轉身,看見江行止邁著步子緩慢地朝我走來,絲毫沒有猶豫,我跑過去扶住他的胳膊。
仰頭輕聲問他:「你怎麼出來了?」
他朝我彎了彎唇,剛要開口,就聽見跟上來的段云修問:
「江行止?趙許許你們……」
「我們現在要回家,你有事嗎?」江行止抽出被我抱著的胳膊,環在我肩上,神色平靜無常。
我以為他這樣搭在我肩上會更舒服,于是也沒拒絕。
而段云修的臉卻在一瞬間褪盡血色。
至于回家……
因為江行止的父母在國外,所以他出院后我得跟著一起去照顧他。
倒也沒錯。
相處一段時間后,在一個很普通的早晨,我猛然意識被照顧的人好像是我,進廚房我只能幫忙摘青菜,搞衛生我也就只用打開掃地機器人。
更多的時候我只是陪他待在書房,幫他整理文件,倒杯水,而江楊早以接近滿分的英語成績空降期末第一名后,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了,臨行前,還笑嘻嘻地對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