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手下功夫不停,哼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看這麼半天,是看我長得帥看入迷了呢。”
我舔舔嘴唇,不接茬,“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他還在切其他的食材,聞言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
這是我前頭說過的話,他倒記得清楚。
“彼此彼此。”我靠在墻上懶懶地應了一句,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因為什麼學的做飯?”
他忙著手頭的活,隨口就敷衍道:“為了你啊。”
我翻了個白眼,“拉倒吧你。”
他笑著搖搖頭,“我要是告訴你真的原因,你肯定要不開心。”
我站直身子,斜他一眼,“你這麼說不就是讓我好奇嗎?”
他邊點火倒油,邊說道:“為了前女友唄。人喜歡做飯好吃的,我就特地去學了。”末了又加一句,“最后不還是分了。”
這最后一句話我怎麼聽怎麼別扭,就好像他還挺可惜一樣,心里不得勁,就往廚房外走。
周揚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問:“我說你會不開心吧?”
我回過頭,說得和真的似的,“是油煙嗆死了!”說完走到外頭,把廚房的玻璃門啪的關起。
里面還傳來周揚帶笑的聲音:“那這抽油煙機得換一個了。”
講老實話,我不是很作的人,只是周揚的這段話,讓我想起自己也曾為了蔣葉旭學做飯。我和他最后也不在一起了,更重要的是,我學了這麼些年,廚藝還沒有周揚好。
媽的。
周揚做完菜擺上桌時,我正在客廳打游戲泄憤。他走過來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突然問我:“那個雙人的,你以前和誰玩的?”
我頭都沒抬,學他的腔調說:“我要是告訴你是誰,你肯定不開心。
”
“喲,你前夫啊?”
我暫停游戲,轉頭看他,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笑道:“不是前夫,是前男友。他玩得特別好。”
我和蔣葉旭沒有戀愛過,直接就是結婚的。
周揚盯了我一會兒,嘖一聲,繞過話題,“過來吃飯吧,嘗嘗我做的揚州菜。”
我放下手柄,起身去餐桌看了看,三菜一湯,都是我平時愛吃的。但是……怎麼看都不是揚州菜。
“你不要告訴我……”我指著幾道菜看他,“叫揚州菜是因為這是你周揚做的菜。”
他笑瞇瞇地遞給我一雙筷子,“你說咱倆怎麼這麼默契呢。”
神經病啊!
“這種默契大可不必。”我撇撇嘴,夾了一塊排骨放嘴里……
媽的,真的做得比我好吃。
美食面前,誰還管前男友前女友的。
我和周揚接下來就是干飯。吃飽喝足后,我終于良心發現決定洗碗。
周揚攔住我:“我去吧。我還要刷好感度呢。”
我好笑地拍下他的胳膊,“你擱這玩galgame呢?”
他笑道:“哪能啊,我頂多算乙女游戲的男主角,是備選項。”
我們準備的乙游的設定,是所有男主角追對感情后知后覺的女主。
周揚這人會得過分了。
見我不說話,他又笑:“我覺得吧,人情什麼的就是欠來欠去,有來有往才有意思。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直接做我女朋友啊。”
他說這話的模樣顯然就是在開玩笑。我本打算瞪他一眼,轉念一想,起了個壞心思,湊到他跟前,仰起頭吻了他一下。
是蜻蜓點水的一碰,挑不起一絲情欲。
周揚愣了會兒,喉結微動,假裝風輕云淡地說:“干嘛?同意了?”
我也風輕云淡地回答:“沒有,就是想抽煙了。
”
誒,你這種時候死要面子裝逼,那我也裝。
他悶悶地笑了一下,“那看樣子是糖吃完了,我明天再送你一罐。”
“你家不會是賣糖的吧?”怎麼這麼愛送我糖吃。我之前和他說過我其實不怎麼抽煙了,他還送。
周揚又開始不正經,“誒是的,而且就賣您一位,至尊VIP呢。”
真是貧死你算了。
那日他走后我冷靜下來思考,這一吻算什麼?
算我們曖昧上頭的證明罷了。
曖昧可以嘗戀愛的甜,又不用負戀愛的責。
我很清楚自己還沒做好準備投入一段新的關系,所以一直拖著不表態,仿佛一個養備胎的渣女。周揚也明白這點,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剩下的就是等我主動。
我在寫文案的時候,寫到男主角說假設我們之間有一百步的距離,你沒有勇氣過來,那就我來走這一百步,只要你不后退,愿意站在原地等我。
這是被人為塑造的深情人設。現實往往是我走五十步,希望你也能走五十步;或者我愛你愛的多一點,我可以走九十九步,但也希望最后的那一步是由你完成。
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沒有人可以永遠一頭熱。
周揚也不例外。
他問我咱倆什麼關系。
我用吻回應他咱倆是你說的想抽煙就吻你的關系。
其實就是不上不下的關系。
友誼之上,戀人未滿。
所以就算那日窗戶紙差一點被捅破了,他也不愿“乘勝追擊”,甚至在后面幾日冷淡了一些,像是在彰顯自己的骨氣 。
大概意思就是“爺不是舔狗,爺不是備胎,爺不要沒名頭的曖昧”。
我無暇顧及他的小情緒,因為蔣葉旭的母親找到公司來了。
我媽和我的那一通電話都過去快三個月了,期間我只了解到我媽交了新的朋友,每天下班后就一起跳廣場舞,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