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公式化地問:「哪不舒服?」
盛硯書帶著一個金框眼鏡,白大衣裡面的襯衣系到喉結之下,標準的禁欲系男神,語氣平淡如水,讓我莫名緊張。
不愧是我哥,連盛硯書都能拿下。
我清了清嗓子,喊了他一聲:「嫂子!」
盛硯書修長的手指突然捏著筆尖不動了。
他抬眼,發現是我,仰在靠背上,換了個問題:「你怎麼來了?」
我舉起報告單,懸在他面前,哭喪著臉說:「我好像得絕癥了……」
盛硯書也不接過去,一言不發地看完報告單,眼睛虛起,緩緩吐出兩個字,「絕癥?」
「不……不是嗎?」
他抽出我手裡的病歷本,低頭嗤笑一聲,雲淡風輕地說:「不像。」
啊……有被帥到,這該死的安全感。
「有男朋友嗎?」他突然出聲問我,同時在病歷本上寫下龍飛鳳舞的一行字。
我一愣,點點頭,羞澀道:「以前……有過……」
雖然並不是很好的經歷。
「有 X 生活嗎?」
他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一口唾沫卡在我喉嚨裡,我五指死死攥緊,拔高了聲音,「沒有!」
盛硯書筆尖一頓,眼睛微微抬起,透過金絲框眼鏡,嚴肅地審視我,「實話實說。」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將我鎖定。
我舉起手發誓:「嫂子!我真的沒有!」
盛硯書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確保我沒有說謊,點點頭,繼續:「月經正常?」
如果不是知道盛硯書的身份,我早就面紅耳赤地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我睜著大眼,「呃,挺準的,一個月一來,一次 4 天,偶爾會痛經。」
我滿臉漲紅,快把老底扒出來了……
盛硯書停下筆,拋出四個字:「繼續觀察。」
「就……完事了?」
盛硯書挑挑眉,唇角漾出一絲笑意,「不然呢?」
結束了一場壓力山大的問診經歷,我如釋重負地走出診室,漫無目地地閒逛一圈,買了滿滿一箱汽水重新抱回去。
哐!
一整箱汽水被我結結實實撂在地上。
盛硯書揉著脖子,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我。
我擦了把汗,笑著說,「謝謝嫂子,我請你喝飲料。」
我記得上次他在我哥家,喝的就是這種。
說完,我悶頭往外走,他叫住我,「等我一會兒,馬上下班了,帶你去吃飯。」
一猜就有我哥,我才不當電燈泡呢。
找了個藉口拒絕了他的好意,關上門溜之大吉。
昨天跟爸媽通視訊的時候,說好我今天回家吃飯的,結果走到半路,接到我哥的電話:
「家裡水管破了,爸媽正找人修。你房間被徵用了,最近先住我那兒。」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我絆絆磕磕道:「這……不太好吧,會不會影響你和嫂子啊……」
尤川澤立刻咆哮起來,「尤佳期!老子再重申一遍,我和他沒關係!」
無視他的羞怯,我歎了口氣,「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盛硯書都承認了,我哥到底在彆扭什麼!真矯情!
知道今晚我哥和嫂子有約會,我打算隨便買點什麼吃。
晚上四點左右,卻收到了大學班長的通知:
「佳期,學校為畢業生舉辦聯誼會,你可一定要來!今晚氣氛組全靠你了!」
作為大學文藝委員,熱場的事我最在行。
反正要填飽肚子,在哪吃不一樣?
匆匆回到我哥家,發現我的行李已經打包好,放在了靠南的那間小臥室裡。
我翻出一件水藍色珍珠吊帶連衣裙,化了個美美的妝,準備出門。
走到玄關處,門一開,尤川澤和盛硯書提前回來了。
尤川澤手裡還提著一兜子菜,與我撞了個滿懷。
「嘖,慢點,你火急火燎的,幹什麼去?」尤川澤推開我,看見我的穿著,臉一耷拉,「你幹什麼去?」
盛硯書目光從我的臉,劃過鎖骨,一直到大腿,輕輕蹙起眉,那種壓迫感又來了。
「聯誼啊……」我眨眨眼,「都是大學同學,我就去熱場!」
對峙了 3 秒鐘,我突然一貓腰,飛快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