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地站起身來。
幾個小姑娘瞬間沸騰了,指著他激動道:
「你、你是紀肆吧?!!」
紀肆第一反應是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幾個姑娘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我。
抱歉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別過頭去假裝不認識他。
他突然反應過來,擺擺手道:「你們認錯人了!」
說著拔腿就跑。
我捂住臉。
變成鸚鵡以后腦仁也會跟著變小嗎?
兩個姑娘拔腿就追,其中一個有些猶豫地看著我:「你……」
我靈機一動,趕緊跟了上去,急道:「趕緊追啊我跟了一路了!愣著干什麼?!」
「啊……哦!」
她被我一打岔,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追了上去。
我邊攆邊哭笑不得,大晚上的在這跑步,媽的這都是什麼事啊!
呼喊紀肆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就匯會聚成人群。
好在紀肆跑得夠快,他嗖地的一聲穿進了一個小巷子就沒影兒了。
「人呢?!」
領頭的姑娘四處打量,連垃圾桶都打開翻了翻:「這是死路啊,明明剛才那麼大一人還在這呢,哪去了?!」
「是啊,」我附和道,「哪去了呢?!」
她轉過頭來:「你也是紀肆的粉絲?」
「是啊!」我點點頭,「我最喜歡他了!」
姑娘臉上掛上欣慰,拍了拍我:「好同志。」
說著繼續繞路去找了。
我的良心突然覺得有點痛,剛想打電話問問紀肆他跑哪去了,就看到墻頭上冒出一個腦袋來。
紀肆如臨大敵地看了看,小聲道:「她們走了嗎?」
……
我被他逗樂了:「沒有,你再趴會。」
紀肆翻了個白眼,從墻上跳下來拉著我就跑:「快走,別等她們一會又回來了。」
……
午夜的街道上,我們兩個縱情狂奔,幾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
夜風呼嘯著從耳邊穿過,紀肆的破碎的笑聲散在空氣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氣喘吁吁地停在了一個角落。
這里街燈昏暗,連人影都是朦朧模糊的。
合歡花的香氣順著晚風拂過,紀肆額頭上沁著汗珠,眼睛亮晶晶的。
他定定地注視著我,捧著我的臉親了下來。
被他親糊涂之前,我腦子里有些混沌地閃過一個念頭。
狂奔在午夜的街上,在昏黃的街燈下擁吻。
媽的,這真是浪漫爆了。
15
一大早,紀肆就被經紀人拉走了。
經紀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力眼瞪我。
「看什麼看?!」
紀肆怒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果然,一醒酒這老哥又現出原形了。
「哼!」
經紀人用力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拉著紀肆走了。
……
打這之后,紀肆經常在晚上來找我。
我們在夜晚的江邊散步,去包場看老電影,甚至會偷偷去大排檔吃燒烤。
他沒親口確認過我們的關系,但我們彼此都默認了對方的存在。
這天紀肆又來找我,我很自然地穿上衣服跟他出去。
每次他都不會提前計劃去哪里,我們往往是臨時起意,想到什麼就去干什麼。
剛下樓,突然我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司思!」
我心里一冷。
這個聲音,相伴一千多個日夜,我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轉過身來,果然,吳欽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我家樓下。
紀肆握著我的手微微用力。
我生怕他一個激動再跟吳欽干起來,畢竟還是鸚鵡的時候,吳欽曾經殺過他一次。
我皺眉看著吳欽:「你怎麼跟他媽背后靈似的,上次沒進去蹲個號子你感覺特遺憾是嗎?」
幾天沒見,吳欽又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眼睛下面掛著巨大的青黑色眼圈,身子骨都消瘦了。
看來領導的女兒是真不好伺候,瞧這虛的。
吳欽看了看包得嚴嚴實實的紀肆,看起來有些費解。
不過他沒糾結這個,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憐。
他哀求道:「司思……求求你了,回到我身邊好嗎?」
他下定了決心似的:
「只要你愿意回來,我可以和張璐離婚。」
「你不是喜歡鸚鵡嗎,我買來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著一個籠子,里面兩只藍和尚鸚鵡正站在架子上好奇地轉著小腦袋。
一陣厭惡涌了上來,我幾乎要被他這副虛偽的作態惡心到吐出來了。
紀肆更是大怒,他指著吳欽罵道:「老子不說話你他媽當看不見是吧,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女人,你想死啊?!」
吳欽抬起頭來看著紀肆,譏諷道:「司思,你這是找了個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啊,大晚上還包這麼嚴實。」
我一噎,媽的他猜得還真準。
可我不能說。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紀肆也不跟他廢話,擼了袖子就要揍他。
我嚇得魂不附體,死死扯住他,壓著聲音道:「不行啊!明天的熱搜、熱搜!!」
我趕緊扭頭痛罵吳欽:「我見不得牙口這麼差只能吃軟飯的男人,你趕緊滾,別惹我男朋友生氣!」
紀肆停下動作,看著我挑了挑眉。
吳欽不依不饒地走上來:「司思,我之前對你不好嗎?」
「大冬天凌晨三點去排隊給你買你最喜歡的湯包的時候,你忘了嗎?!」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對你這麼好了!」
他說著說著把自己都感動哭了,眼睛紅紅的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