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的,狗咬呂洞賓。
我把手機收回來:「那你還是吃谷子吧,吃谷子藥不死你。」
它扭著頭猶豫了一下,飛到了我肩膀上。
「再給爺看看,天天吃谷子,爺都要變成谷子了。」
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東西一口一個爺,我心里想笑又怕笑了它不高興。
我往下劃滑著外面手機界面:「你識字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報個菜名?」
鸚鵡睨著我,目光有些不屑:「爺不但會識字,爺還會英語!」
「Hello?How are you?Im fine fu*k you,and you?」
我忍俊不禁,憋著笑給它鼓掌:「好棒好棒!那給你來點西餐?」
「不,」鸚鵡伸著腦袋看我的手機,「爺要吃川菜!」
「鸚鵡可以吃川菜嗎?你會不會掉毛?」
鸚鵡猶豫了一下:「不會吧,再吃谷子我會抑郁,還不如掉毛呢。」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偷偷給寵物店老板打了個電話:「你這個鸚鵡非要吃川菜,可以嗎?」
老板頓了一會兒:「它愛吃啥你就給吃點啥吧,不然能給你折騰死。」
「那行吧。」
我點了一個水煮魚、一個毛血旺,、又要了兩碗米飯。
鸚鵡看著手機上的水煮魚饞得直流哈喇子:「以前我經……以前他們都不讓我吃這種東西,我就只能吃點水煮菜,看來變成鳥也沒什麼不好!」
我心里有點同情它:「你果然是人變的啊?以前別人虐待你嗎?」
鸚鵡一時語塞:「……跟虐待也差不多了,不給吃飽還天天讓我干活兒。」
我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瓜子:「真可憐,沒事,以后跟著我,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個碗刷。」
鸚鵡大怒,張嘴就要咬叨我。
我趕緊把它扒拉到一邊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也不能老叫你鸚鵡吧,你之前叫什麼?」
它突然愣了。
「我……我……」
「我叫……」
「你不會是連自己叫啥都忘了吧?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兒?」
……
我以為它會罵我,結果鸚鵡只是抬頭看了看我。
「行,那你給我取一個吧。」
我絞盡腦汁:「你看你是個鸚鵡,又是藍色的,不如就叫……狗蛋吧?」
……
一場激烈的大戰后,我累癱在沙發上,鸚鵡撅著屁股威脅我。
我趕緊把手舉起來:「投降投降,不如你就跟我姓吧,我叫司思,你就叫司機吧。」
「說司機不說了吧……算了,不用你給我取了,你就叫我紀叁吧。」
我嗤笑一聲:「人叫紀肆,你叫紀叁,追星也不是你這個追法啊。」
「行吧,紀叁就紀叁。」
吃完了川菜,我打算去洗個澡睡一覺。
洗澡的時候是人唱歌最好聽的時候,我陶醉地在回音效果拉滿的浴室里大聲唱歌。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撲棱撲棱的翅膀扇動聲。
紀叁大聲在外面喊道:「閉嘴,我的耳膜都要破了!」
我擦了擦頭發穿上睡衣,不服氣地拉開門:「你天天嘰嘰喳喳的時候咋沒說自己耳膜破了?」
「你唱得好聽你唱!」
紀叁白了我一眼,飛到了門框上:「唱什麼?」
「還可以點歌?那你來個紀肆的《無藥可救》。」
「咳咳咳!」紀叁清了清嗓子。
「我是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者~」
「是天邊的月,是傍晚的星……」
「是黑暗宇宙里閃爍的永恒微塵,是夜幕大海里翻涌的無歸靈魂……」
臥槽?
臥槽!
它還真的會唱!
雖然鸚鵡的聲線受到限制,但還是能聽出來音調很準,轉折也很絲順滑。得很真的很好聽啊,甚至有幾分紀肆的感覺了!
我有點嫉妒地看著門框上唱歌的紀叁。
沒想到一只鳥唱歌都比我好聽。
臥室里未散的白色水汽彌漫著,每一句都帶著潮濕的味道。
我情不自禁地跟著它哼哼起來。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過去,我還有點意猶未盡。
紀叁卻很不高興:「鸚鵡的嗓子就是不行,唱的什麼玩意兒。」
我驚嘆道:「已經很好了好嗎,你唱得比我好多了!」
紀叁冷哼一聲:「我都墮落到跟你比了。」
我不高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紀叁趾高氣揚地看著我:「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真看不起你!」
……
我就多余跟它說話。
我梳了梳頭,正要吹頭發,卻看見紀叁站在門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你瞅啥?」
它小嘴一張:「想不到,你還挺有料的。」
我順著它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微微敞口開的浴衣。
說實話,一個鸚鵡耍流氓很難讓人覺得反感。
我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
「我給你買個母鸚鵡做伴?」
紀叁一窒,怒道:「老子喜歡女人,哪個喜歡這種扁毛畜生!」
……
我罵我自己。
08
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拍打聲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紀叁正歪在我的枕頭邊上,痛苦道:「我、我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藍色的小鸚鵡羽毛炸奓開,伸長了腿躺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好疼啊,你果然給我下毒了!」
我一下子精神過來,我就知道,鸚鵡不能吃川菜!!!
大半夜的我三兩下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把紀叁揣進兜里,趕緊給寵物店老板打電話。
「鸚鵡肚子疼,它今天吃了川菜,怎麼辦?!」
老板被我吵醒,語氣里還帶著睡意朦朧蒙眬:「什麼川菜?」
我急得要命,下樓開了車就帶著紀叁直奔寵物店:「我說鸚鵡生病了,能不能麻煩你快來給鸚鵡看病!我、我出兩倍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