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女士走后,那兩人反倒揣揣不安起來,雙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心翼翼地開口:「渺渺,你最近過得好嗎?」
姜渺表情復雜,最后卻只說:「很好,要是沒看到你們,就更好了。」
岑家父母怔在原地。
姜渺上前抱了抱岑家父母:「我很好,等我站穩腳跟了我一定會報答你們,但你們為什麼要著急呢,我現在沒什麼能力,給不了你們什麼。」
原來她以為岑家父母出現在這里是來找她要錢的。
媽的,愛都流向了不缺愛的人。
19
岑家父母第二天就辭了職。
說不想給姜渺添麻煩。
我就像個隱形人,他們為自己來,為姜渺離開。
無所謂,我每個月一千萬。
20
謝長意最近總盯著我出神。
后來他就開始總不在家。
像家里有鬼似的。
于是我一個人住謝長意的豪宅,花謝長意的錢,用謝長意的人。
而一個月到頭謝長意還要給我一千萬。
這哪是什麼金絲雀。
我感覺我是他爹。
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什麼時候謝長意殺人被我看到了。
謝長意沒回家的第十三天,剛好是我當他金絲雀的整整一個月。
一千萬準時到賬。
媽呀,以前也沒人告訴我金絲雀過的這種好日子啊!
我決定要對謝長意好一點。
但那天晚上謝長意還是沒回家。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謝長意遲早會有一天不傻了回過神把我開除了。
思來想去,我給他打了個電話準備慰問一下,做好一個金絲雀的本職工作,以此達到讓他覺得這錢我拿得合情合理的錯覺。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喂。」
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
那邊的聲音嘈雜不清,像是在哪個酒吧。
不重要。
我開始我的表演:「今天回家嗎?不回也沒事,酒別喝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讓吳媽做了你愛喝的湯,你要是回來記得喝。」
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我正想掛斷的時候那邊卻突然輕聲道:「好。」
「我晚點回來。」
啊?
「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工作重要,不回來也沒關系......」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呵呵,果然認真工作不會有好下場。
21
謝長意回來的時候我本來還沒睡。
聽到樓下的動靜我迅速關燈閉眼進入睡眠模式。
卻遲遲入不了睡。
沒關系,我可以裝。
門被推開,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了房。
一身酒氣。
是謝長意沒錯了。
他默不作聲地站在我床邊,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他長嘆一口氣,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是謝長意在點煙。
可又不過一瞬,他又擰眉煩躁地按滅了煙。
月亮被烏云遮擋,房內陷入徹底的黑暗,我再也不能從縫隙中窺見謝長意的神情。
腳步聲響起,謝長意似乎在朝我走進。
呼吸聲越來越近。
在我床頭前,在我頭頂,最后,停在我的耳邊。
咫尺之間。
手中的被單被我不自覺攥緊。
胸腔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可半晌,謝長意也沒什麼下一步的動作。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動作的時候,額間忽然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我聽到謝長意在我耳邊輕聲說:「岑一,晚安。」
22
謝長意不對勁。
但我不想在意。
我始終清楚記得我們之間不過是純粹的金錢交易。
談感情?
那是另外的價錢。
做我們金絲雀的,第一條準則,就是不能愛上金主。
岑一說的。
所以除了偶爾的問候,隨手發送的關心,我并沒其他的反應。
我裝作看不懂謝長意眼里日漸洶涌的情緒,收起我曾經驕矜肆意的壞脾氣,兢兢業業扮演好我的角色。
有時謝長意興致上來了,我也會陪謝長意喝一杯。
有次他喝得雙眸染了紅,亮晶晶地看著我。
平心而論,謝長意長得實在不錯。
所以他湊過來想要吻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的意思。
畢竟錢也花到位了。
他定定看著我,修長的指尖拂過我的發,最后卻堪堪止在我的唇邊:「岑一。」
「你怎麼成這樣了。」
「沒意思。」
額,你非要我把你推開說得加錢才滿意嗎。
謝長意似乎對我的反應很失望,又開始了夜不歸宿。
而我則開始在失業的風險里提心吊膽。
直到又是一個月,一千萬如期到賬。
好了。
無所謂了。
我這輩子也是賺夠了。
23
謝長意不回家的日子我過得很好,他也過得不差。
賽車、泡吧、滿世界飛看球賽。
看到我們大家都幸福我就放心了。
直到有天晚上,我例行打電話給謝長意進行問候。
沒想到是其他人接的。
一個女生,聲音嬌滴滴的:「喂?」
「不好意思啊,長意喝醉了,接不了電話。」
我對這些彎彎繞繞了然于心,并沒多少不高興,只說:「那你好好照顧他。」
話還沒說完,那邊響起一道冷得煞人的聲音:「誰讓你接我電話的?」
「手不想要了?」
我頓了頓,謝長意和我不對付這麼多年,常常被我氣得跳腳,卻也從沒聽他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不過一剎,電話對面已經換了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謝長意的聲音驟然緩和下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