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帥……
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愣愣地拽了拽裴臻,連魂都還沒從宋業濂身上回來,「裴臻,你心跳怎麼這麼快,不會是有啥毛病吧?」
「那是你的。」
「……」
裴臻冷不丁說完這句,我才終于回了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還不忘在一旁說風涼話,「我們有約定在先,勸你別想入非非。」
是了,我們是約定過。
可那都是不懂事的時候定下的。
現在大家都各自長大了,總不能因為這個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吧?
這麼想著,我轉頭商量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晚有一天會結婚,要不這樣,從今天開始,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互不干涉,怎麼樣?」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不怎麼樣。」
「你不會是不行吧?」
我說完這句,他終于看向了我。
就是眼神怪嚇人的。
雖然跟他體感互通,但我還從沒有感覺到過……
末了,他終于松了口,「找就找,現在追我的人都能繞地球兩圈了。」
我看著正恭恭敬敬給我爸倒酒的宋業濂,勾了勾唇角,「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目標了。」
6
那天之后,裴臻好像生氣了,對我愛搭不理的。
而我已經借著想去聽我爸的課的理由,成功和宋業濂坐到了一起。
又以學術交流為由,和他互換了聯系方式。
所以我想,裴臻可能是嫉妒我進展快吧。
下午下了班,我就去學校門口跟宋業濂裝偶遇去了。
林蔭小道上,我倆漫無目的地走著。
宋業濂忽然笑了下。
我問他:「你笑什麼?」
他沒回答我。
高高掛在頭頂的樹枝被風吹得吱吱作響。
等到那股風吹到我后背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他說:「秦學姐,你是不是對我……」
我步子猛地一頓,心跳乍然快了起來。
不是,他怎麼這麼直球。
正糾結著該不該承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臻是個戲精」打來的。
關鍵時刻壞我好事,幾個意思?
我撇了撇嘴,接起電話就問:「有事說事,忙著呢。」
「你在哪?」
裴臻的聲音異常地冷靜。
「跟你有關系?」我說。
「你是不是跟那個姓宋的在一起?」他又問。
我轉頭看了一眼宋業濂,老實回答:「是又怎麼了?」
倒是忘了,剛剛一下子心跳加速,又被他給感覺到了。
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于是我背過宋業濂,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別來壞我好事,先掛了。」
我說完,就按滅了電話。
還不忘調成靜音。
做完這些,才轉頭對宋業濂說:「宋同學,你繼續說。」
「學姐,我想問……你是不是對我……」
「嘶……」
我嗓子忽然一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頭頂傳到腳尖,涼得我直發顫,話都說不出來。
宋業濂見狀問道:「學姐,你怎麼了?」
不用說,一定是裴臻在壞我的好事。
我冷得發抖,咬了咬牙,「改天再說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學姐……」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跑走了。
在路邊攔了個車后,我直接殺到了裴臻家里。
到的時候,浴室里還有流水聲在響個不停。
怕他一絲不掛,我也不敢突然開門進去。
只是抱著瑟瑟發抖的自己,狠狠拍了兩下門,「裴臻,你腦子有坑啊?!」
水聲忽然停了。
約莫兩分鐘,浴室的門就打開了。
裴臻只穿著一件浴袍,頭發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流到脖子上,最后匯進他的鎖骨。
胸口那一片本該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是被凍紅的。
他穿上了衣服,我也終于好受了些,忍不住罵道:「你神經病啊!剛剛在里面沖的不是涼水,是冰塊吧?」
裴臻隨手拿了一塊毛巾,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天氣太熱了。」
「你……」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宋業濂正問我對他有沒有意思呢,我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落荒而逃了,萬一讓人家以為我不喜歡他怎麼辦?!」
「既然這樣,那就別去找他了。」他沉默了幾秒,不痛不癢地回了句:「而且你們才認識多久?」
「不是,裴臻……」我給氣笑了,「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是吧?」
裴臻目光一凝,嘴唇動了動,「你說是就是吧。」
「好,我們絕交,你那破班我也不上了!」
說完這句,我就摔門走了。
外面太陽很大,照得我的臉暖暖的。
但好像……有什麼東西干在了臉上。
我抬手一摸,是水。
不對。
這好像是淚。
7
裴臻哭了。
這四個字出現在我腦海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因為如果我們不是體感互通,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自己掉一滴眼淚。
那種感覺,就像是發現平日里兇殘暴虐的狼,背地里其實只是一只愛哭的小狗一樣詭異。
我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然后掉頭走了回去。
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裴臻哭得兩眼紅紅是個什麼樣子。
……
我走回去的時候,他的眼淚已經沒那麼大顆了。
大概是聽見我回來的動靜,我一走進去,就看見背對著我在給自己倒熱水的裴臻。
「你還回來干什麼?」他問完,撕開了一包感冒沖劑。
聽見他還帶著哭腔的聲音,震驚之余,我承認,我一下子心軟了。
我真該死啊……
居然把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給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