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連哄帶騙,就要將涂山月帶回合歡宗了吧?!裴鴻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裝的是什麼壞水。」
裴鴻旻不怒反笑:「怎麼?清劍宗的大師兄還喜歡做人肚子里的蛔蟲啊?」
白展玉冷哼一聲,隨即看向我:「涂山月,他扯到我的傷口了,好疼。」
我連忙推開裴鴻旻,查看白展玉的傷勢。
裴鴻旻甩袖站在一旁,氣急了:「清劍宗的茶真是好茶!」
我聞言一愣:「師弟來得匆忙,定是口渴了。桌上有茶,不如先喝點,解解渴?」
9
裴鴻旻揪著我的狐貍耳朵,恨鐵不成鋼:「涂山月,你還沒嫁給他呢,就向著他說話?!那真嫁給他了,小師弟是不是就要收拾包袱走人啊?!」
這話怎麼有點酸,我正猶豫著該怎麼回答。
裴鴻旻便松開我的耳朵:「算了。你這腦袋瓜子,也就關鍵時刻轉得還行。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便破例救他一回吧。」
只見他從包袱里掏出一堆銀針、藥包等物。
我險些忘了,裴鴻旻入合歡宗前是一位醫圣。
白展玉臉色復雜:「裴鴻旻,你不會是想借機報復吧?!」
我和裴鴻旻異口同聲道:「不會!」
白展玉的臉色有些難看,但裴鴻旻忽然笑了。
我欲言又止,夾心餅干真難做。
裴鴻旻將白展玉扒得一干二凈,丟進放了藥粉的浴桶中浸泡。
煙霧繚亂中,隱約可見白展玉坐在浴桶中臉色通紅,他羞憤道:「裴鴻旻,別亂摸!」
裴鴻旻熟練地施針,冷聲道:「白展玉,別亂叫!鞭上帶有劇毒,不把毒逼出來,你就等著死翹翹吧!」
白展玉忽然沒聲了,我忍不住上前想要查看。
白展玉一聲悶哼:「裴鴻旻,你摸哪呢?」
裴鴻旻一本正經道:「檢查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讓我師姐幸福的資本……」
兩人在里面折騰得水花四濺,我還是不要去當這個夾心餅干了。
10
折騰了將近三個時辰。
直到白展玉吐出一口鮮血再次暈了過去,漫長的治療才終于結束。
我上前給他擦凈鮮血,整理好衣服,替他蓋好被子。
裴鴻旻累得躺在榻上,幽幽道:「師姐,宗主說得對。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乖巧地湊上前:「我就算嫁人了,不還是你師姐嘛~」
裴鴻旻聞言一笑,伸手將我拉了過去:「張嘴。」
我聽話照做,他往我嘴里塞了顆藥丸。
入口苦中帶些甘甜,想來是他知道我怕苦,便在里面加了些甘草。
「笨師姐,你不知道精血同源嗎?下次不許再這樣喂血給他。若不是我來得及時,等一下合歡宗就要給你挑一處好地方了。」
他伸手玩弄著我的頭發,長嘆一聲:「好白菜被豬拱了。」
臨行前,他又將人皮面具戴上,朝我伸手:「師姐,抱抱。」
我還沒靠近,就有一股劍氣掃過,身后那人將我拉入懷中。
他雙手環在我腰間,頭趴在我肩膀上:「涂山月,你是我的,不許抱他!」
裴鴻旻拳頭攥緊:「白展玉,你每次醒得可真是時候!等大師姐出關后,我讓大師姐來教訓你。」
他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白展玉委屈道:「涂山月,你們合歡宗弟子貌似都不喜歡我啊。我可沒得罪他們吧?」
我想了想:「有。你把我騙到手了。」
我可是合歡宗的團寵小狐貍。
說起來,不知道大師姐能不能趕在我大婚那日出關。
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踏入清劍宗。
11
大婚那日。
各宗門皆派了人前來觀禮。
不知為何,我心中隱約不安。
我穿著紅衣,緊挨著白展玉登上高臺,四周眾人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他們的眼神充滿貪婪。
我小聲道:「白展玉,他們……」
白展玉臉色沉重,牽著我的手,輕聲道:「莫怕。」
當我和白展玉滴血結契之時,四周一片驚呼。
「劍宗宗主果然沒有騙我們!她當真是九尾紅狐!」
「諸位!隨我等一同拿下此妖女。」
「也不知道此妖女謀害了多少人命,才有了如今的九尾!」
白展玉面色蒼白,將我護在身后:「我看何人敢動她!」
他話音剛落,便吐出一口鮮血往后倒下,我急忙將他攬入懷中,他的鼻息忽然變弱。
眼見眾人逐漸將我圍剿,隱匿于人群中的裴鴻旻抽出長鞭,用力一甩,將眾人震開。
他厲聲呵斥:「怎麼?名門正派就是如此暗藏毒手?」
他匆忙間替白展玉把脈后喂他服下一粒藥物,安慰我:「估計是剛剛你們喝的酒有毒,他只是暫時暈厥。師姐,莫怕。」
冉清晨從人群里走出,面容溫和:「大師兄早已被這合歡宗的妖女蠱惑,我等只是讓大師兄先睡一會兒。諸位。我宗門自這妖女來后便接連死人。宗門上下人心惶惶。我與父親等人多番追查下,方才得知是這涂山月為了晉升修為,肆意迫害他人!如此罔顧人命,今日求諸位相助,替我宗門誅殺此妖女!」
眾人被她煽動,開始熱血沸騰,叫囂著要我償命。
「殺妖女,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
「諸位隨我上啊!殺人就該償命,誰都不例外!」
「我等要替死去的弟子報仇!」
我試圖解釋,可眼見眾人逐漸瘋癲。
我當機立斷,捏碎宗主留給我的印符,將白展玉交予裴鴻旻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