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林千帆,待你的弟子熬過鞭刑后再來合歡宗下聘吧!」
其余兩人皆松了口氣,只有我追著宗主問:「什麼鞭刑?」
宗主與我打啞謎,只是說日后便知曉了。
她與林千帆兩人為了我和白展玉的婚事詳談許久。
她臨走前神色嚴峻,給了我一枚印符:「月月,若有急事,啟用印符。我便會到。」
我期盼地開口:「宗主不陪我在這嗎?」
宗主摸了摸我的九尾,笑道:「不了。我怕等會兒冉玉簫把清虛峰拆了!」
也是。
聽說玉簫仙尊當年對宗主苦追不得,便勒令不許清劍宗弟子與合歡宗弟子來往。
真是好一個齷蹉小人。
6
三日后。
白展玉在思過崖當眾被玉簫仙尊施以百鞭責罰。
我這才發現那日的歡愉給他闖了這麼大的禍。
白展玉素白的清劍宗弟子服浸染鮮血,豆大的汗液滴在地上,和血跡混合,落在雪地上如朵朵暈染開的紅梅。
玉簫仙尊面露兇色,手持長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白展玉身上,看得我很是心疼。
玉簫仙尊每抽一遍,便問一次:「白展玉,身為清劍宗弟子,竟私自與合歡宗弟子暗中茍合!你可知錯!」
白展玉自始至終不認錯,他咬牙忍痛道:「弟子無錯!若當真有錯,宗主不妨問問你的好女兒,對我和涂山月做了什麼!」
冉清晨小臉慘白,但又很快鎮定下來:「我與師兄青梅竹馬,怎會陷害師兄呢?莫不是涂山月蠱惑人心,向師兄說了些風言風語?這宗門何人不知我對師兄的一片真心。師兄如此猜忌我,真是令晨兒傷心!」
她說完抹淚離去,劍宗弟子開始將目光齊刷刷看向我。
「眾師兄弟,今日不如我們一同將這妖女逐出清劍宗!替師姐出口惡氣。」
「師姐心善,不欲與這妖女計較。師兄如今被這妖女蒙騙。這正道,當由我們守護!」
我實在有些惱火:「你們口中心善的師姐,在我初來劍宗第一周便想扒我的皮,取我的狐貍毛!半年前更是想剖我的內丹,煉化我。不日前還給白展玉下烈性藥,企圖生米煮成熟飯。這便是你們口中的心善???你們自詡正道,卻是整日蒙蔽雙眼!」
「妖女莫要胡說!師姐豈能容你胡亂潑臟水!諸位,隨我一同上!」
眼前劍宗弟子朝我襲來,我不得不做出防御狀態。
數道劍刃朝我襲來,劃傷我的發絲。
一道極強的劍氣橫掃而過,白展玉閃現,擋在我面前:「有我在,何人敢動她,我便要誰好看!」
他面露厲色,口角殘留著血跡,手中的劍隨他一同震懾眾人。
他見眾人退卻,將劍收起,看向我:「涂山月,莫怕。」
7
白展玉見眾人心生忌憚,便又自行回去領鞭刑。
長鞭抽過帶著風的巨大的聲響,我的心揪痛。
當下便想捏訣前去替白展玉挨鞭,匆忙趕來的林千帆攔下了我。
他將我護在身后,小聲道:「清劍宗弟子若想娶合歡宗弟子。唯有熬過鞭刑,宗主才會松口。」
我不解地看向他:「這是何時有的規矩?我未曾聽聞。」
「你尚且年幼,自是不知。畢竟這百年來,也就白飄渺和前宗主師兄……只是可惜,師兄當時本就身受重傷,沒能熬過鞭刑……」
我心下瞬間緊張起來,白展玉雖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可劍宗的百鞭至今無人能扛下。
我哀求著林千帆:「可有法子?」
林千帆搖頭:「展玉心意已決。愿扛鞭刑,只為給你一個名分。望你日后莫要辜負他。」
我看向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白展玉,心中亦有了決定。
若他心系天下,那我便陪他守著太平。
若他沉迷修煉,那我便盡快提升修為,與他比肩而行。
只要是他心中所想,那我便陪他一同完成。
我無比渴望鞭刑盡快結束,我好用我的狐貍血替他醫治。
九尾紅狐自帶治愈功能,這也是當初玉簫仙尊想要將我占為己有的原因。
百鞭結束,白展玉早已暈厥,奄奄一息。
8
月亮隱匿于烏云下,偶有少許星星點綴天空。
白展玉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我心下焦急萬分。
當下便又再次割開手腕,將鮮血喂入他口中。
「笨蛋。你這麼喂,他還沒醒,你就會先因失血過多,變成干狐貍了!」
門外那人穿著清劍宗普通弟子的服飾,行色匆匆,喘著粗氣。
雖面容陌生,但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裴鴻旻!
我猶豫道:「小師弟?!」
裴鴻旻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湊上前:「師姐好眼力!」
他隨意將人皮面具丟在一旁,從懷中掏出繡帕將我的傷口包扎起來。
我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等一下別被清劍宗的人發現了!」
裴鴻旻眼睛一亮:「師姐既如此關心我,那便隨我一同回合歡宗吧!這清劍宗眾人大多道貌岸然,不如咱們門派坦坦蕩蕩!」
我正想回答,床上的白展玉清咳一聲醒了過來。
我急忙上前想扶他起身,裴鴻旻攔下我。
他自己湊近白展玉面,露不悅道:「白展玉,你怎麼醒得這麼及時。
」
白展玉慘白著臉,氣若游絲:「若不是我醒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