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衣服,走近臥室,熟悉的消毒水味讓我睜開了眼。
「蕎蕎,晚上想吃什麼?」
我輕聲嘟噥了句:「我什麼都不想吃。」
江硯聞聽出不對,繞到床邊蹲下,撥開我凌亂的頭發,蹙眉:「怎麼哭了?」
「他們要我道歉。」
我干巴巴地說了一句,突然淚腺崩盤,帶著哭腔,「明明我什麼錯都沒有,為什麼要我道歉?」
江硯聞扭頭看向電腦屏幕,神色一點點冷下來。
他智商一向高,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在醫院待了一天,你就被他們欺負了一天,是嗎?」
他語氣說不上溫和,甚至有些尖銳和嚴厲。
「我能怎麼辦呢?連老大都妥協了,我怎麼跟他們抗衡?」
江硯聞一言不發地點了取消按鈕,并放棄保存文稿。
「我寫了一個小時,誰讓你給我刪了的?」我抹了把鼻涕,鼻音濃重。
「妥善利用輿論,還是有希望的。」江硯聞合上電腦,「蕎蕎,放心,我會幫你。」
我眼睫毛濕濕的,手漫無目的地在他身上亂抓,「這樣會干擾你的工作嗎?」
他是醫生,一個最不應該陷在輿論中心的職業。
如果這件事對他造成干擾,我會非常愧疚。
「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就該榮辱與共。」
我突然想起閨蜜的口頭禪:「這不得給人家飛個孩子并寫入族譜?」
飛三個……
我悶悶不樂地抱膝坐在床邊,心想,飛多少都不夠,我給他生一個連。
「走,吃飯。」江硯聞將我從床上拉起,擦干眼淚。
我斗膽張嘴:「老公,我不想吃飯。」
他實在無法理解我突如其來的,理直氣壯的語氣,耐著性子問:「那你想做什麼?」
我突然跑下床,咔噠,將臥室門完全反鎖。
隨后一把扯住他的領帶,拉進,再用雙手摁住他的雙肩,讓后背抵在墻上。
江硯聞眉尖輕輕一挑,慢悠悠摘掉腕表,眉眼染上笑意,「不餓?」
我笨拙地去解江硯聞的領帶,「我想補償你。」
他按住我的手,眼中染上層層污濁,
「蕎蕎,我胃口大得很,尤其沒吃飯的時候,脾氣可不太好。」
「哦。」
我隨意應著,手上動作不停。
「待會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我羞惱地瞪他,完全不理會他的警告,「你這個領帶怎麼打不開啊?」
江硯聞突然反客為主,五指劃進我的發絲,扣住后腦壓向他的唇。
炙熱的觸感舔舐著我脆弱的感官,像火苗,貫穿心底,起先是電擊般的酥麻,進而轉化為癢。
他扣住我的手指,引導我解開領帶,隨后,慢慢向下,來到腰帶的位置。
「蕎蕎,我只教一次,以后打不開,我也不會幫你。」
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扣撞擊聲,我早已陷入被子中,因緊張而微微喘著。
四肢再次失去了力氣,軟成一灘水。
江硯聞似乎并不打算饒過我,將我的手摁在自己身上,學著粉絲的稱呼,
「太太,男主的身上要不要加點細節?」
我面色紅潤,眼眶里泛著水光,「加什麼?」
他眼神意有所指,「你自己親自體驗過,難道不知道嗎?」
我忙不迭點頭。
他繼續問:「那女主呢?」
「嗯?」我的聲音細弱的如同貓叫。
他節奏緩慢,帶動著我遲鈍的思緒,一點點引向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不如就拿你做原型,好不好?」
我似乎要被大海淹沒,大腦宕機,支支吾吾地答應了他。
江硯聞親了親我,「很好,太太,我喜歡純潔的小白兔,記得畫出來。
」
后背已經被他的大手占領,順著一滑,我便軟成一灘水。
江硯聞滿意了,在我耳邊道:「太太欠我的新婚夜,今晚補上吧。」
7
由于遭遇網絡暴力,我幾天不敢出門。
江硯聞給我辦了新的手機卡,又換了一部新手機,里面只有幾個親朋好友。
他把自己設成了置頂。
傍晚,我接到他的微信:「今晚帶你聚餐。」
「有誰啊?」
「科室同事。」
我猶豫了,他似乎怕我不答應,補充道:
「餐廳環境不錯,人比較少,我晚上要喝酒,你不去,沒人領我回家。」
他成功說服了我。
一個小時后,我出現在小區樓下。
穿了江硯聞送我的淡黃色連衣裙,優雅里帶著點俏皮,長發用夾子固定在腦后,無名指上戴了我們的婚戒。
江硯聞從車里出來,眼神在我身上打量個遍,仿佛在拆一件精美的禮物。
我小跑過去,「你同事呢?」
「已經過去了。」他扶住我的后頸,在唇上親了一口,「很漂亮,晚上我會注意的。」
我倏然縮起脖子,躲避他熾熱的氣息,「你干什麼呀……」
江硯聞愉悅地笑出聲來,拍拍我,「上車。」
市中心還是一如既往地堵車,車窗半開,溫柔的晚風吹進來,抑郁的心情緩解了許多。
「我把手機交給技術偵查部門了。」江硯聞等紅綠燈的空擋,遞給我一只冰激凌,「我們等消息就好。」
我想過江硯聞幫我的方式,可能是找到白阿喬,然后跟她談判,達成和解。
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手機交給了警察。
查到白阿喬的 IP,以藍底白字的通報,結束這場瘋狂的輿論戰。
四周車水馬龍,江硯聞半倚在斜陽的余暉里,目光溫柔:
「當被金錢蒙蔽了頭腦,對錯就顯得不再重要,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