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霸總，隱隱覺得有點丟人，像出門遛狗結果狗掙脫繩子開始日天日地表演雜技一樣尷尬。

「阿野？」

交頭接耳碎碎念的人群中傳出一聲甜軟的呼喚。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兒——心理科？阿野你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分手？還是因為那個早死的——」

被打斷滑動搜索界面的男人瞇縫著眼抬起頭，紅腫的眼泡嚇得來人一怔。

「你別瞎碰瓷啊，什麼分手不分手的，我的身心可都是干干凈凈，完完全全屬于嬌嬌的！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林菀：……

「阿野……你的眼睛？」

「懷不上孕哭的。」

吃完手邊最后一袋薯片，我珍惜地舔舔手指順帶替霸總回復。

林菀瞪大眼：「你又是誰？」

我：「那個早死的。」

林菀：？？？

09

圈子里傳言江聞野和林菀分手后，大白天撞鬼遇見早死的白月光虞嬌嬌后嚇瘋了。

但事實是——

「你是虞嬌嬌？」

「那個早死了八百年骨灰都被揚了的虞嬌嬌？！」

林菀難以置信地指指自己：「那我是誰？他的白月光沒死，那我又是誰的替身？！」

見霸總仍然沉浸在「如何讓男人懷孕」的知乎高贊回答，我索性和開始發癲的林菀聊了起來。

「霸總替身文學已經是過去式了。」我指指刷知乎百科的男人，「他現在可能換故事設定玩女尊男卑了。」

林菀：「啊？」

看了眼手機時間，差不多要到午餐的點了，想起管家說今天有個豪華 Pro max 加 plus 的午宴邀請，我決定提前回去做點準備。

「嬌嬌？你要走？你要去哪兒？！」

我一抬腿，八爪魚一樣盤著我的男人立刻警覺地仰起臉。

「午宴。你不去？」多好的白嫖機會，誰不去誰傻 der。

霸總的眼神逐漸迷茫。

自從昨晚 going 不成差點被簽子串成烤兔子，江聞野就將「食物＞going＞懷孕＞江聞野」一系列不等式排好了順序，而此刻正拉響了紅色警報。

「去！我當然去！」

這可是展示雄性魅力的好時候！

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一個豪擲千金的男人！

沒！有！人！

10

林菀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時內心的臥槽。

這個兩只耳朵打了八個耳洞、每只耳朵掛著四只金耳環、穿著一身騷包白西裝、在室內還戴著鑲鉆墨鏡的男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高嶺之花江聞野嗎？

就算是盜版也盜得太不用心了吧？！

可偏偏打扮得這樣低俗難耐，毫無品味的男人正被一個同樣毫無品味的女人狂吹彩虹屁。

「哇，這個耳環是黃金的吧——」

「當然，哼——」

「墨鏡鑲的是真鉆石嗎？」

「當然，哼哼——」

「哇，連皮鞋梆子都是鍍金的啊？」

「哼哼哼——」

林菀：不是，這兩個人都有病吧？

一個穿得像花里胡哨的雄孔雀。

一個像在遛花里胡哨的雄孔雀。

自己之前難道是眼瞎了嗎，竟然跨物種看上這麼個生物。

江聞野似有感知般轉頭頂著墨鏡朝她翻了個白眼，一副驕傲的小孔雀模樣：「你懂什麼，男人的美貌，妻子的榮耀！嬌嬌這麼愛我，這是我應得的！」

周圍人紛紛上前試圖攀談。

「喲——江總，這是新女朋友？長得還挺像——」

「他那個死了八百年的白月光？」

某總：？？？

我淡定地接受周圍人驚異的目光。

「謝謝，我就是虞嬌嬌，剛活沒幾天。」

眾人：！！！

11

「聽說了嗎？見過江聞野的人也都跟著發瘋了！說什麼看見活的虞嬌嬌了！」

「啊？江聞野發瘋把虞嬌嬌復活了？！」

「什麼？！虞嬌嬌會大復活術了？！」

對于我的「死而復生」，午宴上的眾人面露驚恐，自發離我兩米遠，以我為中心形成了半徑為兩米的圓形真空地帶。

「切，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江聞野不屑地哼了聲，然后給我遞來第八碟小蛋糕，「嬌嬌我喂你，啊——」

林菀：是啊，這有什麼驚訝的。

畢竟她連哭著喊著要給虞嬌嬌生孩子的江聞野都看過了。

哪怕此刻看見只會翻跟頭的王八都心如死水，毫無波瀾。

我三兩口吞下霸總遞過來的蛋糕，在宴會即將結束、進入拍賣環節時小聲問他：「這些蛋糕點心會撤到后臺，明天舉行宴會的時候再拿出來嗎？」

下次什麼時候開始？

后半句我還沒問出來，霸總轉過頭推了推鑲鉆的墨鏡：「不會啊，直接丟掉。」

「丟掉？！」

我一把按住服務員撤桌子的手，凌厲轉眸。

「住手。」

「這、這位客人，請、請、請、請問怎麼了嗎？」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我掏出裙子下系在腰上的紅色大塑料袋，面不改色地將兩塊固體點心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打包。」

每天十八個菜·氪金面不改色·霸總：？？？

12

「聽說了嗎？江聞野瘋是窮瘋了！他這是要破產了！」

「什麼？江聞野窮得當破鞋了？！」

「什麼？江聞野被破 O 了？！」

林菀的面色也相當難看，恨不得離江聞野再遠一個座位。

丟人，太丟人了。

誰家在慈善午宴自助餐上還帶塑料袋打包的！

這又不是吃席！

議論紛紛之際，慈善拍賣開始。

「第一個拍品是由我們的林菀林小姐提供的——10 克拉祖母綠型方切 fancy 粉鉆！」

主持人激情介紹展示臺上那顆珍貴又小巧的裸鉆。

「眾所周知，高凈度粉鉆在全世界的產量都不足 1%，而這枚粉鉆正是江總在某次國際拍賣會上親自為林小姐拍下的殺青賀禮！沒想到林小姐竟然愿意將這樣珍貴的寶石當作慈善拍賣會的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