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父一噎,雖然心里早有準備兒子會反對,可看他那陰沉沉的面色還是驚了一驚。
紀母連忙出來打圓場:“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說話的?出國留學這事是央央自愿的,她也不小了,你不要總是去干涉她的決定。”
紀父也跟著苦口婆心勸說起來,可紀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滿腦子都在想,央央一個人出國,人生地不熟的,她該多怕。
他要去接她回來,一刻也不能耽擱。
“爸,對不起。”紀岑為剛才的語氣道歉,緊跟著又問。“央央在哪里?”
紀父不答,紀母開口勸道:“阿岑,你們都有各自的人生,這段時間分開冷靜也好。”
就這一句話,紀岑突然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母親:“媽,是你們將央央送出去的?”
所以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瞞著他把央央丟在了國外?
紀母神情不自然,理論上來說,紀岑說的沒錯。
見父母守口如瓶,紀岑失望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再問,掏出手機選擇打電話。
他的臉龐在聽到提示音那一刻后褪去了血色。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他開始徹底慌亂,滑動屏幕的手指發顫,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微信,此刻卻顯示南央的號已經注銷。
空號,注銷……
“爸……”紀岑的語氣不復剛才的強硬,他眼中帶著祈求。“我聯系不到央央了,您告訴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紀父有些動搖,確實國外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南央出了什麼事他還真沒臉去見自己的兄弟。
可紀母卻不動聲色扯了扯紀父的衣服,紀父只得暫時穩住心神,也許事情沒那麼嚴重,他撥通了在M國那邊照顧南央的保姆。
在聽清保姆說的話后他心也涼了半截,保姆說一天前南央曾打電話說要在M國首都多玩幾天,不忙回學校,讓她不必擔心。保姆心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有告訴紀父。
可現在出事了,南央沒有去M國準備的房子,聯系方式還全部都注銷了。
她會去哪里?
紀父也開始著急上火起來。
紀母則覺得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一切肯定是南央的手段,她起初還在納罕小丫頭怎麼突然懂起事了,原來還在這后面等著呢?
她心中對南央越發不喜,原以為將人送出去就天下太平了,沒想到還更加麻煩。
她想安慰丈夫和兒子,南央出不了事,說不定正在哪家酒店安心等著紀岑去找她呢。
可看見丈夫和兒子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她選擇性閉了嘴,再說就顯得她不近人情了。
“對了,阿岑,央央不是跟老祁家的孩子玩得好嗎?你問問那個小姑娘。”
紀岑這才想起祁歡的存在,他找到祁歡的電話打了過去。
“歡歡,你知道央央在哪里嗎?”紀岑問得小心翼翼,他秉著心神,生怕祁歡會回一句不知道。
“紀岑哥,央央去旅游了,你別擔心,她很好,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祁歡的回答并沒有安慰到紀岑,他不相信南央只是單純地想要去旅游,不然為什麼會注銷聯系方式?也沒有告知他們?
“歡歡,我聯系不到她,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具體在什麼地方?她從沒一個人出遠門,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擔心她。”
10
紀岑哥,我確實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而且我也聯系不到她。
不過你別擔心,她說過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說到這里祁歡咬了咬牙,央央還真是夠狠心,居然連她準備的聯系方式都注銷了。
紀岑不相信祁歡說的話,可無論他怎麼說,甚至開車去了祁家,愣是沒從祁歡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話。
南央好像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去了南央的房間,她的離去消失似乎早有預謀,這麼多年他送給她的每一件禮物被整整齊齊地碼在梳妝臺上,一件不少,她也一件沒有帶走。
他還找到了她留在梳妝臺上的一封信。
她叫他哥哥,她說她很抱歉這麼多年因為不懂事給他造成的困擾,希望他以后能夠開心、安樂。她說,她長大了,不應該一直依附紀家,她要去過屬于她自己的人生。她讓他和他的爸爸媽媽不要擔心,她有信心照顧好自己。她還留了兩張卡,一張是他爸爸給她的,另一張是她的,她說,這麼多年,害他們破費了,所以這點點心意讓他們務必收下。
她讓他放心,不要去找她了。
她好像真的把他從她的世界里剔除。
紀岑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遲來的察覺讓他心臟都在疼。
他的小姑娘終于學會了懂事,可他卻寧愿她一輩子都不要懂事。
他愛她。
可是她不知道,也沒有機會聽他說。
如果知道她要走,他還要什麼自由!
紀父看到了那兩張卡,眼眶猛地一紅,那孩子,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們的目的?
知道他們在趕她走?
而紀母沒有去過多關注這兩張卡,她被另外一個真相驚得坐立難安。
阿岑喜歡南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