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保姆偶然路過,驚得連忙跑開。
我羞得不行。
江拓抱著我,忍不住笑,我很無奈,只能笑著推他,讓他快點去工作。
然而。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的笑容逐漸收斂,心如刀絞。
……
繞開保姆。
我按時抵達和我爸約定見面的地方。
他想要三十萬。
那我就給他,同時再給他一個交代。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爸之前催得著急,鬧得不成樣子,現如今卻遲遲沒來。
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后媽。
兩個人恩愛的聲音。
我秒懂。
像是被膈應到了,頭皮發麻,火速掛斷電話。
我真的。
無法理解后媽的腦回路……
39.
「去哪兒了?」
我回家的時候。
江拓穿著西裝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是精心打扮過的,讓人完全移不開眼,只是神情怒不可遏,嚇得保姆都不敢出聲。
我垂著眸,自顧自的放下包,倒了一杯水輕抿,隨口回了一句:
「出去轉轉。」
「噢。」
江拓沒有繼續發問。
不多時。
保姆徑直離開。
而江拓則站在我的身后,將我擁在懷里,掏出了一個絲絨的盒子,里面藏著粉色的公主方形鉆戒。
「手給我。」
江拓壓低了聲。
我身子微僵,察覺到他的意思,不禁蹙起眉,緊緊的扣著杯子。
可江拓像是鐵了心,硬生生掰開我的手,將戒指套了上去,并且又塞了一枚戒指,示意我給他戴上。
「這是婚戒,不能亂戴。」
我蹙著眉,推開他的手,轉身想走,卻不想他偏要將我抵在桌角。
「給自己的丈夫戴戒指,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丈夫?
我有片刻的失神,但還是當即拒絕。
「不戴。」
「我想戴。」
江拓望著我,眼神像是要拉絲了,俯身就湊了過來。
我愣了下,來不及躲,他便開始親我。
「唔……江拓!」
「戴不戴?」
「不戴……唔。」
來來回回,我只覺得耳尖都在起火,錘了下江拓的胸口:
「你這是強迫。」
「我說了,我要強制愛。」
江拓不依不饒,骨節分明的手遞到我面前:「不戴就一直親。」
我:……
我有些哭笑不得。
江拓或許是怕我生氣,貼了過來,但是沒有親我,只是抱著我,蹭了蹭我的臉。
40.
強制戴戒指,戒指可以摘。
強制穿婚紗,婚紗可以脫,可是強制領證,就沒那麼輕易拋開。
對于婚姻。
我心有余悸。
一想到我爸的事,還沒有解決,我更是不敢接受江拓對婚姻的向往,即使他有條不紊的帶著我做一切婚禮所需要的事。
……
我想過他會帶我去教堂,但是沒有想過,他會帶我來法院。
開庭的錘聲敲響。
我坐在座椅上,看著陽光折入,只是余光一掃,卻看到了后媽。
那一瞬間。
我的腦子是懵的。
后媽站在那兒,脖頸上還有沒散去的吻痕,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而律師則有條不紊的說著她的罪行。
她盜竊大額財務,故意傷人,致對方癱瘓。
「我不是故意的……那三十萬,是他說只要我陪他睡,他就分給我的!他言而無信!」
「問你,你再回答。」
后媽已經慌了神,全然不顧工作人員的提醒,顫聲道:
「我是他妻子,我們之間,應該算是家庭糾紛,怎麼能說是故意傷人!」
后媽的律師面露尷尬,蹙眉看了一眼后媽:「你們已經離婚。」
后媽委屈不已。
我安靜的坐在那兒,聽著后媽懺悔,哽咽,哭訴自己欠了債,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諷刺。
「你是如何知道他有三十萬?」
提問發出。
后媽唇瓣發抖,微微顫顫的側目,看向了江拓。
「偷聽了江拓和財務的對話。」
后媽如實作答。
我卻不自覺看向江拓,隱約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
41.
一審判了。
死緩。
一錘定音后,后媽整個人面如死灰,仿佛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
路過我的身旁。
后媽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兩眼放光,哭著出聲道:
「陳琳,陳琳,你開一個諒解書,你開一個諒解書,我就可以減刑的!」
「陳琳!以前都是我不對,求你了——」
「求你了!江拓!你求求她!你求求她!」
后媽幾乎是跪在我的面前。
我望著她狼狽的模樣,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她啜泣。
后媽眼淚成串一般滑落,嘴里道出無數個不得已的理由,見我無動于衷,眼底又閃過憤恨。
一場審判。
我聽得疲累,看著她這般模樣,心卻輕松許多。
他們為了錢,上演「狗咬狗」。
這樣的結局。
我不得不用一句話形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回家吧。」
江拓將我拉到懷里。
我別過臉。
后媽被帶走,時而哭泣,時而破口大罵,直到被押進警車。
42.
生活像是一下子清靜。
后媽和我爸的事,上了社會新聞,我的評論區也很快迎來反轉。
偶有一些人堅持辯駁,就算是父親家.暴,我沒有贍養,那我就是錯的,但是對我而言,這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的我,心態平和。
「大大,現在可以籌備出版了。」
「好的,謝謝。」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
我站在病房外。
而折磨我小半生的父親,正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朝著我張望,努力的張大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隔著玻璃。
我望著他,望了許久。
我以為我會放聲大笑,而是我卻忍不住滿眼含淚。
媽媽。
你看到了嗎,這個人,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