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禮也說宋文璟喜歡我。
我失憶時,宋文璟說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我。
我像是走進迷霧里的人,找不到正確的出路。
許意禮似乎陷在什麼可怕的回憶里。
眉頭緊皺。
「我現在一想起當時宋文璟血淋淋的手,我就發怵。」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被擺布,誰能想到是為了你呢。」
我驟然抬起眼。
目光筆直地射向她。
「什麼?」
12
岑家逐漸落敗。
宋文璟的父親認為已經沒有和岑家聯姻的必要。
便選擇了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許家,許意禮。
他向來是個控制欲強的人。
不允許宋文璟反抗。
「你現在就可以和許家那姑娘多接觸接觸,年底就訂婚。」
宋文璟拒絕得利落。
換來的是宋父響亮的一巴掌。
他逼著宋文璟和許意禮交往。
但宋文璟堅持不娶許意禮。
所以,宋父給了他兩個選擇。
「你現在是翅膀硬了,但想徹底脫離你老子,你想都不要想。」
「要麼,你給我乖乖娶許意禮。要麼,你就把這個植入身體——一輩子。」
他拿著一個微型定位芯片。
他要掌控宋文璟一輩子。
宋父冷血得不像個父親。
「文璟,你一直這樣不聽話,是想我過繼個兒子,換繼承人嗎?」
兩年前的宋文璟羽翼未豐。
他選擇了后者。
手心被割開,植入定位器。
甚至,宋父為了懲罰他,不允許使用麻藥。
他硬生生地疼昏了過去。
13
宋文璟出院后沒多久就和我去領了證。
現在回想,才發現我忽略了很多細節。
比如他這種情緒內斂的人,那天卻難得一直帶著笑。
再比如,他似乎想來牽我。
卻被我不留情面地避開。
那時,我還以為他喜歡的人是許意禮。
對他一直回避。
……
出院回到家。
我等宋文璟下班的同時,翻出了之前打算離開收拾的行李箱。
剛打開箱子,打算把衣服掛回去。
宋文璟回來了。
男人身上隱隱帶著酒氣。
「你回來啦。」
宋文璟視線落在我的行李箱上。
他手背到身后,不動聲色反鎖住門。
我想說的話在他漸冷的目光下,生生哽住。
「想去哪兒?」
宋文璟盯著我,緩步逼近。
「打算去找你那個師兄?」
男人似笑非笑著。
「你還真當我是死的啊羨羨?」
「不是,宋文璟……」
下一秒,我就被他扔到床上。
宋文璟繼而壓下來。
「你說過,你恢復記憶也不會不喜歡我。」
我是被禁錮的一方。
但宋文璟是那個乞求的卑微人。
我看進他不安的眼睛里。
「是啊,我說過。」
我忽然就理解宋文璟為什麼要像沒張嘴一樣,什麼都不說。
他以為我喜歡顧銘。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走曲折。
成年人沒有那麼容易坦率。
「宋文璟。」
這次,我來做先踏出第一步的人。
「顧銘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在結婚前有喜歡的人。」
握在我腰上的手一瞬間收緊,指節發白。
宋文璟一瞬不眨地盯著我。
我抬起兩只手,攬住他的脖子,笑道:
「不過好巧。」
「我曾說過的話靈驗了。」
「我們各自喜歡的人就是彼此呢。」
說完,我就仰頭親了上去。
男人起初還處于怔愣中。
后來,緩緩回神。
做出了回應。
唇齒間,他聲音艱澀。
「不要騙我啊,羨羨……」
我將這只淋了一場秋雨冷得發顫的小狗抱得更緊了些。
給足他安全感。
片刻后。
我趴在他耳邊,悄聲問。
「宋文璟,我已經恢復記憶了。」
「你那個病是不是可以好啦?」
宋文璟埋在我頸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
「你想?」
我反問,「你不想?」
不想不是男人!
宋文璟低笑一聲。
手開始不安分地摩挲著衣擺。
另一只手去夠床頭柜的盒子。
14
許意禮評價宋文璟是變態。
而此刻的我認為,喝了酒的宋文璟是大變態。
初體驗就嘗試新花樣。
這讓我有種剛學會走就要逼著我去跑田徑的感覺。
「宋文璟,不行的……」
宋文璟緊扣住我的手,十指交叉。
「可以的羨羨。」
他吻在我后頸。
「你有想過,落地窗嗎?」
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卻聽到他平地驚雷的一句話,還是震得立刻精神。
「沒有……」
「可我有。」
他這麼說著,場地就轉換到落地窗前。
他溫柔的嗓音在此刻顯得格外變態。
「很刺激不是嗎?」
「就像是現場直播。」
我閉了閉眼,想著就這麼死過去也挺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被放過。
這次不用宋文璟動手。
我用被子將自己死死裹住。
我看著他搭在被子上的手,還是伸出手握住。
摩挲著那道疤。
「當時是不是很痛?」
宋文璟只頓了幾秒就猜到是許意禮全部告訴我了。
他親了親我的指尖,聲音清淺。
「第一年就取出來了。」
「當時想著能娶你,就忍過去了。」
宋文璟是個戀愛腦。
我鉆進他的懷里,不讓他看到我微紅的眼。
宋文璟撫著我的背,跟我講起從前。
宋父逼著他植入芯片后,他開始加快架空宋父進程。
逐步換走公司內他的心腹。
一點一點進行換血。
等宋父反應過來時,宋文璟已經是最大股份持有者。
歷時 13 年,宋文璟終于擺脫父親的控制。
15
許意禮被宋文璟嚇得不輕。